口中溢出丝丝鲜血,蒋布双眼赤红,咬牙切齿的盯着刘宗敏:“有种你杀了我,要不然,老子绝不会让你逃出城去!”
“好!想不到明军这群软骨头之中,竟然还有一两个硬气的!”
刘宗敏冷笑:“老子欣赏你!但你逼的老子走投无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挺起长枪就要刺下。
“得得,得得……”
一阵沉闷的马蹄声从巷子的另一头传来,一匹白马慢慢的朝这边走来。
只有一匹马。
刘宗敏一怔:“什么鬼?一匹马也来追杀老子?”
蒋布躺在地上,努力侧过头,也看清了那匹马,只不过,作为明军下级军官,他对这匹马很熟悉。
准确的说,是对这匹马身上驮着的东西很熟悉,今天他还亲眼见过。
白马身上套着一个特制马鞍,左右各挑着一个巨大的木制车轮,轮子与马身平行,每个轮子三十六条辐条,每个辐条上安装着一把火铳,
两个轮子就是七十二把火铳!
“得得,得得……”
白马慢慢悠悠,越走越近。
刘宗敏渐渐看清了马身上颇为异常,虽然仍不懂这是何物,但多年征战练就的丰富经验,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不禁瞳孔骤然紧缩。
蒋布冷笑:“此时投降,尚可活命,若敢顽抗……”
刘宗敏二话不说,拍马向前一步,一个俯身,巨掌探出,蒋布一百多斤的汉子被他抓小鸡似的抓在手中,
蒋布挣扎不及,眼看自己就要被擒,不禁血灌瞳仁,厉声大叫:“车轮炮,开火!”
几乎与此同时,隐藏在白马身后的两名明军士兵显出身形,一左一右操起了木轮,直接用木轮上的火铳开枪射击。
“砰!”“砰!”“砰!”
每打完一枪,便放下这把火铳,转动一下木轮,接住下一把火铳,继续瞄准射击,
铁弹连续不断的飞来,有的打在旁边的土墙上,发出“噗噗”的声音,有的击中贼兵,发出一声惨叫而倒下,
刘宗敏举起蒋布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只听“噗噗”两声,蒋布的大腿、肩膀身中两弹,顿时血涌如注。
把蒋布给痛的龇牙咧嘴,嘶声叫道:“混账小子,你们打准一点,打他的头,再敢打老子,老子跟你没完!”
老天作证,大明火器哪有准头可言?
无论是大炮、火枪、火铳、神火飞鸦等等,全都是凭经验、凭心算来射击,若是要他们打的精准,甚至想要指哪打哪?杀了他们也做不到啊……
两个操纵车轮炮的士兵迟疑了。
车轮炮之所以最适合巷战,就是因为它只能直线射击,而敌人则身处小巷,避无可避,无须瞄准就能造成有效杀伤,
而现在蒋布挡在前面,如何能杀到刘宗敏?
两个士兵悄声一商量,不打刘宗敏了,火铳改为专打贼兵。
随着密集的枪声连续不断,刘宗敏身边的亲兵护卫一个个惨叫着倒下,其余的惊慌失措,拼命想要找个掩体,但在小巷之中,哪里还有什么掩护之物?最后他们甚至直接趴到地上,竟无一人敢于向前进攻。
而那匹白马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这么多声枪响,它居然一点都不怕,步履丝毫不慌,始终保持着同样的速度慢慢前行。
这对于完全不了解这种武器的刘宗敏来说,又是一种无形的压迫和莫名的震慑。
刘宗敏终于顶不住了,怪叫一声:“撤!”
拨转马头,掉头就跑。
身边的亲兵们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抱头鼠窜,跟着刘宗敏急慌慌的冲出了小巷。
远远传来蒋布不甘的怒吼:“两个龟儿子啥时候这么听话了?你们倒是打死老子啊……”
一匹马击败了不可一世的刘宗敏。
“吁……”
枪声止住,白马停下脚步。
两个士兵终于从马后探出头来,同时擦一把额头的冷汗。
两个木轮总共只有七十二把火铳,若是全部打完贼兵还不跑的话,那这两人也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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