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戛然而止,顾氏自觉失言,顷刻间便抿紧了双唇不再言语。
夏侯鸢的脸上始终挂着澹澹笑意,让人挑不出错处。今日听到了母亲这一席话,也就不难猜出,母亲的心里其实是吃味的。
羡慕对方的大胆,而自己却不得不规劝自己,时刻以正妻嫡母的身份暗示自己。
越活越累,夫妻离心。
“姐姐,你怎么不等等妾身和老爷啊,老爷刚一下朝,进了家门就在寻找姐姐的身影。”
谭氏拉扯着夏侯杰的胳膊,朝着顾氏娇嗔了一句。
夏侯杰看向妻子的眼神里,也是多了一分埋怨。
“姨娘这是不用陪二妹妹了吗?”
谭氏的双眸不由看向说这话的夏侯鸢,略微尴尬地笑笑:“雪儿去相国寺进香了,这不是乞巧节快到了吗,就.....呵呵。”
夏侯杰本就阴鸷的脸上更添一笔:“哼,她有空该好好修习下女戒女德!”
说着,不满地看了眼身侧的谭氏,一想到前些日子自己丢的脸就来气。
就连今日上朝,还被一同在朝为官的王侍郎出言挖苦,声称就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导致他的女儿声名狼藉。
夏侯杰抽出自己的手,一个箭步来到妻子顾氏的身边,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关心道:“夫人,今日如何?”
“不舒服,许是年纪大了,有孕不易,未走几步就觉得胸闷气短........”
夏侯杰搀扶着顾氏,夫妻二人朝着花园深处而去。
有了父亲陪伴母亲,夏侯鸢自然是不会去打扰二人独处的。
谭氏收起笑容,瞪着她一脸愠怒之色:“大小姐,我好歹是你的长辈,对长辈说话,就是这般无礼的吗?”
她本想带着芙蕖一同离开,见谭氏这么说不由得停下脚步,轻抚自己的心口,眉头微蹙:“父亲这才刚走没多远,姨娘的脸上就重新换了副表情,就不怕父亲去而复返吗?”
谭氏一时语塞,遂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从前是我小瞧你了,竟不知你三言两语就能挑起老爷的情绪。果然,你们母女不简单。”
“不简单?”她从袖口抽出一方帕子擦了擦颌下细密的汗珠忽然笑了,“呵呵呵呵,谭姨娘,论手段我可不及你一半,其他的鸢儿听不明白。”
她收起帕子,给身后的芙蕖递了个眼神,二人擦着谭氏的肩头离去。
谭氏望着夏侯鸢离去的背影,又回身看向夏侯杰消失的方向恨得咬牙切齿。自己还是头一次,被顾氏截了胡。
从前都是自己从顾氏房中抢人,怎的今日夏侯鸢的三言两竟惹得老爷厌弃自己!
她缓了缓心绪,也罢,抢不到人日日给她添堵也是可以的,计谋还未开始,先给顾氏几天好日子过。
想到这,一张艳丽的脸上重新挂回笑意,转身回自己的院中歇息。
夏侯鸢同芙蕖回到自己的院落中,顺手拾起前几日绣剩下的荷包,荷包上绣着一大一小两朵紫色的紫萱花。
这几日三伏天热的厉害,光是坐着不动就一身黏腻的汗,贴着内衬的衣衫极其不舒服。
芙蕖拿着扇子本来是给夏侯鸢扇的,扇着扇着竟给自己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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