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做噩梦吗?”

一句话后,裕妃的眼睛似乎顿了顿,随即又笑道:“人哪有不做噩梦的,念经便是让人即使做了噩梦也不会心季。”

年钺宜又继续说着:“我做的噩梦让我始终不能平静,我总是梦见一直白色的孕猫惨死,鲜血淋淋,真是又可怜又可怕。”

听到这话,裕妃的神情略微有些变了,她又拿起了桌子上的佛珠,眼睛似乎瞥了一下墙上的佛像。

随后她还是镇定地答着:“恐怕是上次那件事情在妹妹心里留下了阴影,我拿一些心经给你吧,没事的时候抄一抄,说不定能安下心来。”

说完,她立马起身,路过佛像时脚步顿了一下,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接着才继续往里面走。

没过多会儿,裕妃便拿着几本经卷走了出来,她步子优雅,仪态端详,脸上仍是挂着那祥和的微笑。

“这些经书你拿回去瞧瞧吧,希望能对妹妹有益。”

年钺宜起身接过经卷,在与裕妃近距离接触时,她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裕妃的眼睛里好似没有世俗的欲望,又好似充满了世俗的欲望。她的脸上布满了宁静,但这份宁静中却又带着一丝疲惫。

屋子里的香烛味儿还没有散去,缭绕的香烟还在佛主的画像前飘渺着。接过经卷的年钺宜也走到了佛像面前,微微低首。

随后她对着裕妃说道:“姐姐,如果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佛主能原谅吗?如果佛主不能原谅,那每天虔诚焚香能缓解一些心中的罪恶吗?”

裕妃面上一震,佛珠捏得更紧了,随即又快速地转动了起来。她的面色也由祥和变得有些慌乱,眼神也躲闪着。

片刻过后,她又恢复了刚刚的样子,回答着年钺宜的问题:“作恶之人,是不会拜佛,也是不会敬佛的。拜佛的人只是想宁心静神而已,毕竟这世上,谁还没能有些烦恼与心思呢?连妹妹这样好命的人都会做噩梦,更何况我们这些普普通通的人。心中有业障,所以才需要拜佛。”

年钺宜又问道:“业障?是什么业障?裕妃姐姐待人接物都如此亲切,也会有业障吗?”

这一问,又是让裕妃心中一慌。她知道年钺宜突然造访没那么简单,但她自己也是个万分沉稳的人,断不会因为一些话而慌了心神,如今这么静不住心,和她心里的另一件事情有些莫大的关系。

年钺宜见她没有回答,又追问着:“我想,拜佛常常是想让佛主帮自己实现一些愿望,如果佛主不能原谅自己身上的罪恶的话,那我们祈求的事情会不会适得其反呢?”

话音落下,裕妃的佛珠竟然滑落在地,她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眉头似乎也微微皱起了一下,眼神中是数不尽的慌乱。

她微微张口,说着:“年贵妃,我知道你来是想知道什么。我是个吃斋念佛的人,平日里不管什么别的闲事,也不与她人交恶,我的心里、手里,自然都是干干净净的,我问心无愧。”

年钺宜见她一副坦然的样子,心里并不相信她这番话,觉得她至少有一两句话忽略了某些东西。正当她想要追问时,耳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裕妃的贴身侍女在门口说着:“娘娘,太后病重,托人来请娘娘速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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