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转过身来,面色平常:“前儿个我宫里遭了窃贼,他倒是没偷走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一个小小的玉浮凋花玉佩。他本以为只是个小物件,哀家一向又不在意这些东西,就顺手摸走了。只是没想到,这个玉佩是哀家的老十四送的。当时老十四还是个只有四尺高的幼童,为了讨我开心,便在我生辰的时候送给了我,这么多年我也没舍得戴。”
年钺宜实在是想不通这事与她能有什么关系,便只是问道:“那窃贼可有抓到?”
一遍儿的玛瑙姑姑回话道:“贵妃娘娘,人是抓到了,是宫里刚当值不久的小太监,已经杖毙了。”
偷个东西就杖毙了?年钺宜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人倒不是顶重要的事,重要的是玉佩已经被他偷运出宫卖了,换了些银子。玉佩流落民间,已经找了多时,怕是找不回来了。”玛瑙姑姑又继续说道。
太后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起来,她望着年钺宜,冷冷说道:“你可知道他换钱来做什么了?”
年钺宜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怕还真是与她有关联了。
太后紧紧捏着佛珠,声音冰冷又气愤:“他换来的银子都拿去还债了!还的就是打麻将、打扑克输的钱!你身为后妃嫔妃,不恪守本分,整日里研究一些五迷三道的东西。当日见你,还以为你是个知情懂理的好孩子,没想到竟这么多的歪主意,将后宫搞的乌烟瘴气!”
安神香还在飘荡着,可这里的人却没一个是神安气定的。年钺宜见太后发了火,赶紧跪伏在地上请罪:“臣妾知罪!还请皇额娘息怒!”
太后看着她的脸,心里越来越气:“当哥哥的在前朝迷惑皇帝,扰乱朝局;当妹妹的在后宫蛊惑圣心,霍乱宫廷。你们真真儿是一对好兄妹,竟全来针对起了哀家的老十四,实在是可恨至极!”
年钺宜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想必是哥哥在前朝帮助皇上制衡十四爷,又夺走了十四爷抚远大将军的封号,太后知道了心里有气,再加上小太监偷卖了十四爷送与太后的玉佩,便彻底激怒了太后。
她依旧是跪伏在地上不敢起身,只由得太后发泄怒气。待太后说完了之后才低声答道:“臣妾罪孽深重,属实不该在后宫里掀起这阵邪风。只是前朝的事情是臣妾不敢多言也不敢插手的,还请皇额娘宽宥。”
“宽宥?我宽宥了你,谁来宽宥我的老十四。你的哥哥多次在前朝挑拨皇上与老十四之间的关系,屡屡针对老十四,他可曾想过,放过这对兄弟,不要激起他们的矛盾!你也是当了额娘的人,难道你不懂一个母亲的心吗?”
前朝的事可由不得后宫之人做主,皇上与十四爷的矛盾早就根深蒂固,也并非是哥哥年羹尧一直挑起,就算没有他,皇上也会培植其他人来制衡十四爷的。想必今天是难逃责难了,年钺宜也不再反驳,只能默默的请着罪,希望太后骂了她心里能好过一点。
永和宫里的人只是静静地看着,面无表情。玉心、玉墨候在殿外,对里面的事情一概不知,也不敢打探,只以为是太后突然叫年钺宜过来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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