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番也是被汪太尉逼急了,否则定不会如此!”
见状祁星落感慨了一句。
我心知他实在劝我体谅南瑾瑜,怕我与他之间心生嫌隙,被旁的人钻了空子。
我道:“他把我的职务交给汪太尉,我就已经很感谢他了,我的心灵没受伤,用不着安抚,真的!”
我巴不得不上朝,便不用去内政阁,不听洛皈尘给我念奏章!
闻言,元宝笑道:“丞相大人误会了,皇上并非因方才朝堂一事安抚大人您,而是察觉您似乎身上有伤不便行走,这才叫杂家为您备了暖轿!”
不得不说,南瑾瑜看似不怎么打理政务,心思却是通透的很,他这是在告诉那些老臣,我东方芜的地位是动摇不得的。他此番作为,不过是在给他们些明面上的交代罢了!
自打北国入侵南国,我的地位在北国日益增高,又助南瑾瑜登上皇位,做了丞相,朝中南瑾瑜这一派的臣子,皆成为了我的助手。
而这三年来,我为南国做出的政绩,让许多百姓不再食不果腹,南国经济飞腾,得以休养生息。
如今,我东方芜在南国的地位,堪比从前的南国战神秦箫,甚至比他的地位还要高出一截,更有甚者,称呼我为南朝国柱,地位直逼南瑾瑜了。
他方才装模作样的处置了我,事后又送暖轿,实则是在安民心!
如此一来,我倒不好拒绝了。
“行吧,这轿子本相坐了!”我盯着元宝那铺满白色粉末的脸,蹙眉说道。
虽不是很情愿,可谁叫我本就跟他沆瀣一气呢!
元宝闻言,立刻将身子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肩膀一动,抖开洛雁搭在我肩上的手臂,对祁星落拱手,道:“谢过大人,既然皇上如此体恤臣下,臣下也不能拂了皇上的美意啊!”
他捋了捋不太长的胡子,点点头,“如此也好!”
但凡能做到四品以上的官员,谁还不是个人精,祁星落自是明白南瑾瑜用意。
他拱手与我回礼,我这才跟着元宝出了宣政殿。
一顶坠玉暖轿停在宣政殿正门口,两个内侍等在两旁。
我蹑手蹑脚地爬进去做好,关好轿帘,元宝唤了个小太监来护送我回府。起轿前,我交代元宝,请他代我向皇上转达我的谢意,再谢过了他。
元宝笑得一脸惨白,命两个小太监起轿。
南瑾瑜做了皇帝之后,跟随南正雍的曹徳好,便告老还乡了。元宝便从南瑾瑜的贴身太监,成了内务府的总管。后宫中,除了各宫娘娘太妃处贴身的太监,其余的尽由他管控。
或许是由于往昔的遭遇,他那张明明很可爱的脸蛋儿,总被他涂上一层白面儿,看上去跟纸扎似的,让人生寒。
不知不觉,轿子抬到宫门口停了下来,便听那护送我回府的小太监唤道:“十三公子······”
他将元宝的吩咐与十三说了一遍,我撩起遮轿窗的锦帘,十三见我坐在上面,沉默着点了点头。
合上锦帘,暖轿平稳的被抬起来,晃悠了两下,却又停了下来。
我正疑惑,却听十三肃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秦将军可有要事?"
秦萧的声音有些冷,"我有要事与你家大人商谈!"
隔着轿帘子,我漫不经心道:“秦将军莫不是忘了,早朝时,皇上将我的职权交给汪太尉了,若是军备一事,还请将军去军机处寻汪太尉!”
“不是军备的事!”他的声音软了几分。
“哦,既然与军备无关,那就是没事了!”说罢,我换了声十三,道:“走吧!”
话毕,轿子往前移动了一下,又停了下来。
我将锦帘撩开一条缝,透过缝隙,我看到秦萧青松般的身子,挡在抬轿的小太监前面。
“秦将军莫不是想……跟本相的护卫切磋武艺!”我的声音淡淡的,透出些许冷意。
我的意思很明确了,若是他再拦着我的路,我就让十三削他!
他面色铁青,深邃的眸子犹如深潭之水,平静的水面下涌动着波涛!
他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十三的手缓缓地握紧腰间的剑,剑身与剑柄发出微微地厮磨之声。
突然,秦萧面上神色缓和了些,道了一句,“我并无此意!”
语调平平,听不出情绪!
他的身子往侧后方退了退,将路让了出来。
十三将抽出一截的剑身收回剑鞘,我放下锦帘,暖轿缓缓晃荡起来。
轿身与秦萧此身而过时,却听秦萧轻声说道:“我只是见你今日身子不爽,想问问你……可有好些?”
闻言,我沉默,靠在轿壁上闭目养神。
却听得十三的声音冷冷地传来,“秦将军少关心我家大人,就再好不过了!”
隔着轿子,忽然传进来一阵咔咔之声,那拳头捏得太紧指关节处发出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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