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皈尘那带着几分殇的眸中,竟又多了几分恼色。
我忙道:“改日!”
若不是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我也不至于每每见到他,都倍感尴尬。
让我不明白的是,原本他是很讨厌我的,每每看到我时,就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一般,我也就有意无意,不与他在同一个空间相处,若非必要,我一定离他远远的。
能不见更好,毕竟,我也觉得尴尬。
“等消息”他道。
我一愣,才明白,他是让我等方才刺杀我那人的消息,若是如此,定要等到他那近侍回来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便总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似我欺负了他一般。
三年前皇宫夜宴那一夜,我却是有过欺负他的想法,不过,是未遂!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他看我眼神,他眼中的嫌恶。
“不必了!”我道。
我冲他拱了拱手,算是礼貌。说罢,与他擦身而过。
想刺杀我的人不少,我大概能猜到是谁,不过,没有必要非要弄清楚。
毕竟,想要我死的人很多,而我感兴趣的人,却只有那一个。
“你若死了,烟柔会伤心!”我走出几步,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呵,洛皈尘这个妹控,我道他为何救我,果然还是因为烟柔啊!
结结实实的妹控!
“人生无常,在下尽量活得长远些吧!”我继续往前走着,头也不回。
想着,洛皈尘是不是操心的有些多了。烟柔喜欢的人,他都要护着吗?
我不由得扯了扯唇角,心道:那可有得你忙了,洛尙书!
刚经历过一场刺杀,我在前面走得紧经不慢,如没事儿人一般。洛皈尘就在我身后,不近不远地跟着。
几次我回头看他,他神色淡然地站在那处,弄得我有些莫名。
本想与他说明,不需他护送我回府,可又担心会错意,或许人家只是顺路呢!
未免尴尬,还是算了。
我不再回头看他,加快步伐往府中赶,而在我看不到的身后,洛皈尘盯着我的目光变得异常复杂。
在南国,换了官职是要更换府邸的,但我在院使府住习惯了,不想搬到别的地方,南瑾瑜考量之下,觉着不搬也挺好。
毕竟,院使府从前住了两国公主,府邸的规格都是按照公主府邸来建制的,比原丞相魏毕夜的府邸要大出许多,他便命人拆了原先的匾额,挂上了丞相府几个烫金大字。
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刚拐进回府的大胡同,远远的便看见府门大开着,十三站在烫金的牌匾下来回踱步。
见我回来,他眼睛一亮,朝我快速走过来,神情凝重,道:“先生,皇上在里面等你多时了!”
闻言,我一怔,他怎么又跑来了?
也难怪十三面色这般难看了,如今的南瑾瑜,可不是他能随意轰走的人,若是从前,他大可不理会他。
可如今,他换了个身份,南瑾瑜又总问他些莫名的问题,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我无奈地叹息了,应了他一声,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十三疾步跟在我身后,问道:“听说您打了皇后娘娘?”
我不言,他一面跟着,一面道:“看皇上的面色有些不悦,怕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怕吗?”我问他,脚步却并未停下。
“我自然是不怕的,只怕皇上与先生为难······”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声音中只有笃定,却并没有担忧之色。
我皱了皱眉,没有接他的话。
片刻之后,我们两人已经来到梧桐小筑门口,还未进去便听到尖细的男声,在唤他家主子。
我迈着浅浅的步伐走进去,透过层层叠叠的低矮灌木间隙,便看到两个身影的轮廓,在我园中的菜地里瞎晃。
心中一动,我加快脚步从茂密的灌木后走出来,便见南瑾瑜明晃晃的一身龙袍,捆了广袖,蹲在我的园子里,拿着小锄头在那片药草地里锄来锄去。
他在里面锄,元宝便在边上帮他拿了堆在地边。看样子,他们下地的时间并不长,元宝脚边深褐色的土地上,已经堆了一小堆绿色。
我皱眉更甚,及时止损非常有必要,“皇上!”
“你回来了!”听得我的声音,南瑾瑜面上一喜,扬起脸,一手握着小锄头,一手一把绿,顺势抬起那只握着锄头的手,就着捆扎在手臂上明黄的龙袍,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丞相大人,您回来啦!皇上等你很久了,几日不来,你这地里都长野草了,我们主子正帮你锄草呢!”元宝见我回来,立刻用他尖细的声音说开了。
野草?
呵呵!我的唇角不由得抽了抽。
见我与十三脸色皆是阴郁,元宝扶着南瑾瑜的手,将他从地里拉了上来。
元宝打着圆场,“丞相大人,您不用太感谢我们主子,是主子自愿替你锄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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