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亦恳切道:“真的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和将军,拆散了你们,我知道错了。其实我看的比谁都清楚,在将军心里,你才是他心底的那个人。来时,将军跟我说,如果他战死,让我把他的尸体火焚了,洒在你竹楼旁的那条河里。”
他的声音呜咽起来,“他说,来生,他还想在那里遇见你。下一次,他一定安安心心的,留在你身边,做个乡野村夫,再也不做什么将军。”
“他说,回想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就是他腿瘸时,跟你在那个破陋的茅屋中,互相依偎两情相悦的时候。”
“没有血雨腥风,没有勾心斗角,虽然贫苦,但有你陪伴着,日子过得平静又温馨,那样的日子,他从前做梦也不曾想过。”
听他说起从前的事,还是在西宫月面前,她的不堪,又被他拿出来数落一遍,她的心忍不住丝丝抽痛。
她的脸沉了下来,只觉得可笑,秦萧竟然会觉得从前的日子美好,若真如此,他当初为何还要选择夏灵秀?她的委屈,她的忍让,他全然不在意,一心只护着夏灵秀。
她只想跟他假成亲,是他非要弄假成真,说什么要留在她家,说什么她在哪儿,他就在哪儿,说什么不会负她。
如今看来,他不过就是个过河拆桥的人罢了!
没有需要的时候,他便对她冷眼相看,若有需要她的时候了,便可以悔恨当初了。
她似乎是想笑,最终也没有笑出来,只落得一个哭笑不得。
“放开!”她平静下来,声音清浅,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不放”舒亦像是抓到最后那根救命稻草一般,“你若不肯救我家将军,他真的会死的。”
西宫月蹙眉,声音中透出一丝冰寒,“还想要手,就放开!”
舒亦也是豁出去了,抱紧了东方芜的腿,怒道;“将军都要死了,我命都不要了,还要什么手,你不答应,我就不放!”
这人跟他主子一样,就是个无赖!
罢了罢了,总不能真看着西宫月的兄弟死吧?
东方芜凝了凝神,淡淡道:“先说好,这一次,我帮你们,是看在容西月的面子上,与我无关。”
舒亦腹诽:“帮将军就是帮将军,就说明你对将军还是有情的,跟容西月有什么的关系?”
西宫月走过来,与她手心交握,四目相对之间,看懂了彼此的眼中意思。
西宫月道:“舒将军不妨说清楚,沛城如今,是何种状况?”
见好就收,舒亦此时也知道,不是跟西宫月抬杠的时候,只要她们愿意帮忙,将军就有一线希望。
他道:“秦家军奉命出征,赶到战场的时候,摄政王已经被敌军逼退到了沛城,将军带着我们与北军激战了几回,都打成了平手。”
“原本,我们的人多,再打几回,北军便会败北,可我军人多,又迟迟得不到粮草援助,我们的士兵没有饭吃,打起仗来也没有力气,很快就被敌军挫败。”
“如今,将军带着还幸存下来的士兵,死守着沛城,势与沛城共存亡。也不知敌军怎么得到了消息,知道我军粮草攻击供给不上,时不时就佯攻城门,耗费我们士兵的体力。我主动请命出城求援,可跑了几个地方,那些人都避而不见。那些人,都曾受过将军恩惠,此时,没想到竟如此忘恩负义。如今,将军孤军奋战,只命人死守着城门,眼看着秦家军就要全军覆没了。”
说着,舒亦眼中的泪,便涌了出来,他胡乱的摸了一把,哽咽道:“路上,我听说你在丹阳,控制住了疫情,蜀南王还亲自送了赈灾粮过来。我就想,厚着脸皮来求你。我知道,你跟蜀南王关系匪浅,离开蜀南之后,蜀南的事情我跟将军也有留意,知道你这两年收了不少地,也不知你用了什么法子,别人的粮只收秋季,你的粮食四季都丰收。芜镇如今比土窦县发展的还要好,你手上肯定有粮的,我以将军的名义,以市价的三倍跟你买粮,可好?”
他知道,东方芜对银子的感情是热切的,他们秦家军也不会白拿她的粮食。
闻言,东方芜眉头一蹙,忽而笑道:“舒将军这哪儿是求我帮忙,看你这意思,是想跟我做生意,既然是买卖,你出的价格也不错,我可以把粮食卖给你。”
“只是,不知道你家将军能不能拿出那么多钱来!”
秦萧红口白牙的,说白话也不是头一回了。
见事情有转机,舒亦忙道:“我给你立个字据,来时,将军让我带着他的私章。我给你盖上他的私章,这是救命的买卖,将军定会把银钱给你结清的。”
一口气说完,他气息不稳,忍不住咳嗽起来,苍白的面色,由于阵咳变成了猪肝色。
瞥了他一眼,东方芜翻了个白眼。
在她心中,秦萧在她这里早已经没什么信义可言了,她的脑海中已经为他勾勒出了一个背信弃义,绿茶的贱人无耻的形象。
待息下来,他请求道:“还有,东方院使,你能不能请蜀南王发兵沛城,支援我家将军?”
听到这里,东方芜都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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