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哈哈一笑,手中挽了个剑花,长剑直飞向空中五六丈高,王震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只见半空中的长剑明晃晃的剑光如流星般飞起,紧接着又直直坠了下来。
李白举起剑鞘,趁势向上一接,只听“擦”的一声脆响,长剑居然精准地被收进剑鞘中。
王震目瞪口呆,看着醉醺醺的李白,此时袖袍飞扬,横剑立于扁舟上,就如同武侠小说中的剑客高人一般,叹道:“李兄,你的剑术竟如此高明,普天下恐怕没几个是你的对手。”
李白兀自摇头一笑,说道:“谬赞了,我少时师从裴旻,只学过些许的皮毛,这几下剑法只得其形,不得其精髓,喝酒之际,舞剑助兴也就罢了,真要到了以死相搏的斗杀就相形见绌了。”
王震道:“李兄这样的剑法,果真剑如其诗,诗如其剑,真正呼应上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别的诗人写诗或许是形容词、比喻夸张等手法,王震相信李白写的诗都是拟人化。
李白哈哈大笑,摇头道:“这几年愈加生疏,被酒色所误,剑术不进反退了,辜负了裴将军的苦心。”
王震道:“李兄的诗歌、张旭的草书、裴将军的剑舞,堪称大唐三绝,这其中李兄又兼得裴将军的亲传,可谓是诗剑双绝。”
李白登时笑得合不拢嘴,“大唐三绝”这一组合他还是头回听说,毕竟这是后来的唐文宗下诏书国家认证的“三绝”。
“这本剑术秘笈就相赠于你吧,你今后闲暇之余,当勤练剑法。”
李白从怀里摸出来一本薄薄的册子,交给了王震。
他翻开一看,只见每页都图文并茂,写满了蝇头小字,各种持剑的手势、人的站姿都极为讲究。
王震暗暗惊讶,心想“裴旻剑舞”虽说占了大部分的舞剑性质,可每一剑都凌厉之极,学来杀人或者杂耍都不算太差,当下也不客气,笑纳着揣进怀里,拱手道:“多谢李兄赠书,感激不尽。”
李白捋须笑道:“令尊当年为大唐东征西讨,单人单骑手持长枪,就能追着数百敌军冲杀,这样的本领我大唐可没有几人能达到呀。剑舞又非完全的杀人技,与其相比,何足道哉呢?只盼裴将军的剑舞能在你的手中发扬光大。”
在不知不觉的交谈中,天色已经亮了,王震得了李白的秘笈,心中开心不已,二人撑船向岸边驶去。
临近岸边,王震就瞧见了柳毅牵着马车在原地等候,柳毅跳起来挥了挥手,叫道:“公子,咱们该走啦。”
“知道了。”王震跟李白对视一眼,脸上都是好笑。
两人相携登岸,经历一夜未眠,彼此都有几分困意,李白笑着拱了拱手道:“王老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此番到了长安,你我隔着数百里,来日有缘江湖再会。”
王震深知到长安一去,生死难以预料,至于李白这厮不仅写诗浪漫主义,政治方面也是天真浪漫,过几年安史之乱爆发,虽然自己苦口婆心警告过,说不定被永王的手下忽悠几句,屁颠屁颠的就凑过去了。
柳毅坐在车辕上握着缰绳,王震爬上马车,感慨道:“李兄,若来年我能活着回来汴州,你我再不醉不归地喝上一回。”
李白点头道:“那是自然。”
柳毅拉紧缰绳,挥鞭抽了下马臀,驾驶着马车渐行渐远的离去,王震探出窗口,跟李白挥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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