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父亲安葬完毕后,王震在回来的晚上就收拾好了行囊,并让柳毅到外边买了辆马车,将能带走的金银细软都给搬上车。
王家的宝贝着实不少,就说每年唐玄宗的赏赐、大破敌军后的嘉赏,积攒下来的金银细软都是金山银山。可随着王忠嗣被贬随州,这些东西也被朝廷一并收了回去。
每次想到这里,王震就觉得很可惜,这跟“抄家”无甚区别,恐怕背后也有李林甫的煽风点火,心中兀自叹息:“生在这个时代,就应该有钱拼命花,有酒拼命喝,抄家就是如同归零,任凭前二十年攒下金山银山,犯个错或者皇帝陛下不高兴了,能让你一夜回到解放前。”
以王忠嗣这节俭的人生风格,估摸着大半辈子的开销,都花不到全副身家的百分之五,剩下的那些花不完、带不走的钱又让朝廷给拿了回去。
王震装好了行囊,在柳毅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随后柳毅驾驶着马车,趁着夜色赶路,向长安的方向出发。
这一路上为了避免李林甫的围追堵截,只得绕道前行,专挑小路跟远路走,作为权倾朝野的人物,都不用亲自动手跟动嘴,稍微放个风声,各地州县想要邀功的小吏都会想办法把王震给拿住了。
柳毅驾驭马车,头也不回地道:“公子,咱们先到汴州,再绕道去长安。”
王震第一次乘坐马车,古代又无减震的橡胶轮胎,路上但凡有个小土坑或者石块,都能让他的屁股吃尽苦头,颠得如同筛糠似的,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想绕多远绕多远——他妈的,总而言之,逃命第一!”
毕竟是为了求生,王震也没有多大的怨气,渐渐适应了路上的颠簸,沿途过关之类的都是花钱买通,生怕出了什么变故。
从随州到汴州大约有八九百里,柳毅行车甚快,除了日常所需的吃喝拉撒睡用掉几个时辰,几乎很少有下车的时候。
王震很快习惯了颠簸,并能在颠簸中睡觉,更是跟柳毅轮流驾车,星夜驰奔。
这一日终于到了汴州地界,柳毅率先跳下马车,只觉两腿酸麻,根本站立不住,王震踉踉跄跄地扶着车辕下车,苦笑道:“就在这附近找个地儿歇息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柳毅点了点头,一手牵着马头,两人在热闹的街道上转悠,王震望见街道尽处是一座临江的酒阁,门口宾客络绎不绝,人声鼎沸。
“今晚就住在那儿吧,先歇个一两日,然后再继续赶路。”
柳毅点了点头:“这地儿不错。”
两人牵着马车到了门口,临江阁门口迎客的小二连忙迎了上来,卑躬屈膝,脸上挂着灿烂地笑容:“二位郎君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柳毅摆了摆手,哼道:“吃喝住行都在你这儿解决,赶紧给我们腾个地儿。对了,把我们的马车拉到马厩里喂养妥当了,水跟草料半点不能马虎。”
小二登时眉开眼笑,这一听就是有钱没处使的主啊,察言观色的本事他还是有的,连忙喊来伙计将马车牵到后院去,自己则带着王震跟柳毅进入馆舍。
两人要了间厢房,小二命人烧水,很快七八人提着大桶的热水,三两下就给大澡盆里倒满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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