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的伤比傅椋想的要轻一点,许是托了她自小就在墙头摔上摔下练就的一番本领。
总而言之,在抹药以后,除了走路时骨头摩擦出的轻微酸痛感,再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毕竟沈月夕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饶是傅椋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就是脾气有点坏,没忍住,她心里念叨了句。
现下已经往夏里入了,纵使身坐林中的飞檐亭也不觉有几分凉意,反而风中裹着花香,别有一番赏春的味道。
傅椋面前的瓷碗里已经被菜压满,堆出小小的坡度。
她对面坐着的人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一看就是刚下轿就匆匆赶来。
男人已年过不惑多年,但从脸面上却看不出分毫。
除了眼角和额上因为笑意牵动出的细纹外,仍称得上是一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任谁看了,不管昧没昧着良心,都会道上一句公子如玉。
然只有深受过这位太师厉害的,才知道这如玉皮囊下是怎么样的一颗心。
“小椋儿多吃些,瞧那混账东西把你给瘦的,一看就知道没养好……”
敢将当朝陛下骂做是混账东西的,普天下,可能也就只有坐在这里吃早膳的这父女两了。
当然了,这二位一位是当今陛下从小喜欢到大,哪怕是坑蒙拐骗也要娶到手里的皇后,另一位则是连他去世的父皇都要礼让三分,更别说还是自小教导他的太傅,心上人的父亲,自己的老丈人了。
眼看着碗里堆得几乎要漫出来的菜,傅椋暗中瞥了眼对面正陷入自己念头里,以为穆商言平日里是怎么虐待着她的人,眼珠咕噜一转。
该如何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呢?不然进宫再吃一遭,她定然是又要撑了。
正想着,只闻老管事匆匆而来,“老爷,宫里头来人了,说是太后请娘娘入宫。”
那边傅修然话还没讲完,听了这讯言的傅椋却蹭一下站了起来,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话。
“爹!太后母后想我了,我现下便进宫去了!午膳不用等我了!”
话音未落,她人已经一路小跑得没影了,徒留筷子落了一半的傅修然微怔,又看着满碗的菜哑然失笑。
“不吃就不吃,凭什子像躲着洪水猛兽似的,我可是她爹。”
严管事也笑,“到宫里,想来是还要吃的。”
傅修然夹了块糖藕,失笑摇头。
宫里来接人的轿子一路将傅椋送进了太和宫,到了地儿,傅椋才发现穆商言也在此处。
想起早上的事,某位记仇的娘娘盯看过去,顺便磨了磨发痒的后槽牙,大丈夫才不记仇,她是小女子,记仇得很。
稳坐一旁,想借由太后来拉个弯子来见傅椋的陛下后脊一凉。
“请母后圣安,陛下万安。”
尽管和穆商言间私仇累累,但该有的礼数是不能缺的,一来是因为长辈向来重礼,二来是如今她也仗不了皇后的头衔在作威作福了。
太后许久不见傅椋,见了小女子自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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