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一天,温瑜也见到了段栩溶的父亲——赵修明,赵先生让段栩溶带温瑜回家见面。
嗯,段栩溶的父亲姓赵,段栩溶的堂哥姓段。
温瑜想了一会儿也就答应了,段栩溶这傻子没事就跑他们家,他父母都见了他很多次,还在他们家各种蹭饭,那他去一下段家也没有什么。
不过与温瑜想象的不同,段家住的不是小别墅,是市中心最好的高档小区,一个跃层公寓,离学校不是很远。
而家庭装修和摆设也不是电视里经常看到的那种富丽堂皇奢侈无度的模样,反而十分温馨,精致却带着一股时间的味道,从装修到一些摆设的痕迹来看,都是一些十几年前的款式,有些类似的摆设他在大姨家见过,却没想到会在一个富豪家见到同款。
温瑜控制不住脸上露出点惊讶,犹豫着:“你家……”
段栩溶接过保姆李姨递来的拖鞋交给温瑜,明白了他的想法,解释道:“这屋里的摆设都是我妈活着的时候弄得,一直就没换,我爸也不让换。”
“你妈妈品味很好啊,就算是现在看着也让人舒服。”温瑜也知道了段栩溶不在意提起母亲的事,不过还是真心称赞。
“我爸和我哥也这么说。”段栩溶闻言笑道,指着挂在玄关墙壁上的相框,“我没见过她,不过从小所有人都跟我说我妈是最好的女人。”
温瑜扭头也看向相框,那是一个全家福,一家三口,其中的孩子却不是段栩溶,而是另一个男孩,那男孩与相框中的男人十分相像,应该就是段栩溶的亲哥了,照片里的女人笑得很温柔,与段栩溶很像,一看他们就是母子。
在一家三口的照片旁边插着一章婴儿的百岁照,上面写着“爱子栩溶100天纪念”。
“我出生的时候,我妈妈就不行了,也没机会再拍一个新的全家福,就把我的照片放在旁边了。”段栩溶摸了摸鼻子,他小声跟温瑜说:“跟你说实话,我上辈子最傻逼的时候觉得我爸和我哥挺讨厌我的,有人跟我说我妈的死都是我害的,举例就是从这个照片开始,跟我说连全家福都带我,那一定是挺恨我的。”他低声嘟囔吐槽自己,“我当时傻逼竟然还信了,为了这个跟我爸作了二十多年,现在想想我爸他们没直接打死我,就是真的爱我了。”
他说的轻松,老底也掀得痛快,惹得温瑜也因为他的形容笑了起来,他盯着段妈妈看了半天;“你长得像你妈妈。”
段栩溶咧嘴笑:“是啊,我哥上辈子跟我说,没舍得打死我全靠我这张像我妈的脸,幸好后来你出现帮我把一切都掰开看明白了,不然我估计就算重生了,我作得应该更厉害。”
“总觉得在你嘴里我是个救世主。”温瑜觉得好有压力,每天都要听自己以后有多么厉害,这可不是平常人能调整好的心态,一不小心就飘了,那就坏了。
段栩溶倒是理所当然的推着他往里走:“对我来说,你可不就是嘛!”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进去,拐了个弯就是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这是一个长得与段栩溶只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与段栩溶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同,他面上带着亲和笑容,气质温和一看就是一个脾气很好的男人,双眼有神,整个人都很有精神,刚见面就对温瑜打了个招呼,感谢他辅导儿子的功课,言谈举止里没有半点把温瑜当小孩子糊弄的样子,给了他成年人的尊重。
“是温瑜同学吧,我听说过你,谢谢你辅导栩溶的功课。”段父说着话看了眼旁边的儿子。
嗯,温瑜明白这是一个比段栩溶要来的聪明脑子清楚的人。
“没什么,段栩溶也……帮了我不少。”
温瑜顿了一下,没揭段栩溶老底。
段父倒是一脸不意外的神情:“这孩子之前肯定给你们找了不少麻烦,我替他道个歉。”
而话题的中心,段少爷则是满脸别扭的站在一旁,抖着脚看着天花板就是不看他爹,明显心虚得不行。
“快坐下吧,别站着了。”段父招呼他们坐下,又让李姨给他们拿吃的喝的,“我也不知道你们现在这些孩子都喜欢吃什么,就让李姨准备了些。”
“别麻烦,这样就挺好了。”温瑜礼貌接过李姨递来的果汁拿在手里,乖巧的坐在长沙发里。
家里亲戚朋友多温瑜也没少跟父母出门做客,该有的做客礼貌也都有,做得还顶好,让段父看着他温和的笑,随即跟他聊了起来,越聊越觉得这个孩子以后肯定有出息,跟自己家的傻儿子完全不同,傻儿子要是跟着人家一起玩,那他是一千个一万个放心。
哎,看人家孩子十四岁就这么能说会道,脑袋灵活,再看自己的傻儿子,简直让赵修明想把他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有脑仁的存在,一点也不像他跟他妻子。就算他聪明,但很多手段和方法都没法用在儿子身上啊?
“我啊,就是想看看栩溶嘴里的好朋友是什么样的。”段父叹了口气,“没想到栩溶还能跟智商这么高的同学做朋友,太让我意外了。我平时工作太忙,顾不上管他,这孩子以前也完全不听我的,我这次回来竟然会跟我说道早晚安了。”
段父满嘴的欣慰。
段栩溶:“……”
温瑜差点笑出声。
一直安静不说话的少爷不干了:“难道我以前都没跟你说晚安早安吗?不可能!”
段父幽幽地看着他:“如果你指的是‘嘿’‘喂’‘哦’是道早晚安的话,那就当你说过了吧。”
段栩溶抽着嘴角,莫名有些心虚,他艰难的思索着措辞:“我……我那不是青春叛逆期嘛,现在都过去了,该翻篇了!”
伸手摸了摸儿子剪得扎手的头发,段父一派慈爱:“那我要多问一句,你那个青春叛逆期没有二周目的可能吧?”
忍了忍没有打开段父的手,段栩溶瞪着他:“……你从哪里学会二周目这个词的?”
“我这不是下午回来没事嘛,就把你放在游戏室的那个日本游戏打了,打完一遍上显示可以再来第二遍叫二周目。”段父解释,还贴心的加了一句:“我看了下时间,你那关卡了挺久的,我就给你打过了。”
我卡了一个月,而你一下午就给我通关了。
段栩溶默默地想着,在同桌的智商碾压后,平静地接受了来自亲爹的碾压。
还没等他从自我唾弃中恢复过来,就听到旁边的温瑜问道:“你……回家打游戏?”
这短短六个字,随着平静的语气一点点爬上了段栩溶的背脊,他感觉有冷气顺着他的尾椎向上爬,脑海里浮现了那一堆堆作业习题集试卷,他的头皮也开始发麻了。
段父像是完全看不到儿子的劫难一般,还笑眯眯的补充:“是啊,他游戏室放了不少游戏,国内外的都有,我看最近玩得那几盘就放在桌子上。”
段栩溶:爸?!你是我亲爸?!你在报复我曾经不听话的日子吗?!
温瑜扭头对着直冒冷汗的他笑靥如花,语气极度温柔。
“我觉得,你期末的平均成绩可以再加五分,你觉得呢?”
段栩溶: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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