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瑜心想,家里任何人腰痛她都相信,就是不信那个大懒鬼。
她明面上是乖巧地说了一句:“放心好了。过几天给家里改善下生活。妈,你也别老说我了。我年纪不小,你天天说我,你就不怕把我说烦了,我脸皮薄了,以后就不张手问别人要东西。”
还,还威胁起她了。杜巧贞这下相信了,松瑜下午说不收礼物的话是放屁。
松瑜准备出门了,还没出门,外面黑泱泱的。六十年代乡村里哪里有路灯。松瑜扭头问:“妈,手电筒在哪儿?”
杜巧贞瞪圆眼睛:“家里哪里有这东西?难道说你自己买了?”
于是,换了个照明工具出门——松瑜拎着细长竹竿做的寒酸微型版火把。
那细杆顶端的小簇火苗,压根照明不了什么。有好几只飞蛾沿绕着火苗转。
“不错,很原始。”松瑜坚强地鼓励自己。
一只手拿火把和捕蟹竹篓,另一只手牵着茅海雨。茅海雨在夜间看路的能力比松瑜强多了,基本可以不用借助火照明道路,靠着平时白天认路的熟悉感,就能摸黑前行。
松瑜全凭茅海雨带路。
“海雨,你知道有哪几条河?”
“就家门口不远的那一条。”远的地方都只是小溪流。
茅海雨说的这一条河松瑜白天就见过了,严格来说不能叫做河。她那时候还向知青打听过有没有摸过鱼虾。
那时候明令禁止是不能上山砍柴和下河摸鱼的。可知青就偷偷去抓过鱼虾,告诉松瑜说没什么大鱼,捉到的几条小虾米还不够花的时间多。
松瑜白天干完农活,采了草药回家的时候,还不忘到河边踩点。找了几个有杂树草丛的河边,几番比较后,找到了一处不仅水草,还有比较隐蔽的不好被人发现放捕笼的地方。
茅海雨看着她婶婶,把竹楼里放在了河边野草丰盛的看似浅滩深沟地方。“婶婶,这里会有螃蟹吗?”
松瑜很认真地安置这篓子,篓子里面放了一半内脏和鸭屁股。她打算,另一半内脏明夜再用。
她还怕篓子会被这小河水冲走,放下去了绳子,绳子另一头系在河边的一棵小树上。
“运气好的话会有。”
松瑜才知道农村出门为什么人们能摸黑走路了,一半凭着熟悉,另一半是因为天上有一轮明月,散下来了不少皎洁的月华。
河面上波光粼粼,是浅金色的月辉。
如果只是来旅游,松瑜心情会更不错。
可这完全是来奋斗人生,松瑜也有自信,她能掌握好。
“啊,我的鞋子。”松瑜的鞋袜和裤脚都被河水打湿了。还好鞋子没被河水冲脱掉。
茅海雨在岸边干燥的沙石边上很担心松瑜被掉下水中,急切地关注她的婶婶。“婶婶,好了吗?”
一轮圆月下,芦苇另一边,一个颀高的青年,听到河边一女人的声音。
他的视线看了过来,只看见,一个小孩站在岸边。另一边是一个女人尝试下河水,女人的身材很是妙曼的。盘起来的秀发,露出了她的如月般皎净的脸庞。
不过只能逆着月光,看到了她的侧颜轮廓。
女人像是很高兴,在河边上摸了一好一会儿后,回到岸边上,抱起来了一直担心她的小孩。举高转圈地欢呼了两小声后,又尴尬放下来,像是说“你带路吧”。两个人,一前一后,是小女孩在前面摸黑走着,领着后面的女人。
等她们走了后,青年来到她们刚才停留的地方。
他看到了绳子系在了树上,另一头扎进了河水里。青年伸手一牵,拉上来了一个竹篓。
竹篓里放着一两块肉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组织。竹篓是改良过的,改良得很粗糙。画风非常写实。竹篓底下还系着一块大石头。
这女人怕这笼子沉不到河底。
青年再仔细看,竹篓里的肉和动物组织也是由一根绳子穿过系在竹篓里,这女人还怕进来了大鱼,把她放的珍贵的肉叼走了。
“挺聪明的嘛。”
青年轻笑了一下,碰了一下竹篓边上的洞口。
在草丛边上坐了下来,手动帮这个篓子的6个鱼蟹进出口的竹片系得更结实一点。再修补了一下这个竹篓以前破烂的地方。
嗯,这样进来再大的螃蟹和鱼都不容易挣脱这个破破烂烂的竹篓了。
青年最后把这个捕鱼和蟹的笼子慢慢放绳,放回了原先安放的地方,他才离开。
第二天,天还没亮,外面还是黢黑的,一点光亮都找不见。
松瑜难得爬起来这么早,这个房子是一分为二,隔开的另一边作为茅易彬夫妇和两个孩子的房间,这一边,自己这张床上躺的是自己和婆婆。另一张床上是公公茅国利。
之前松瑜是躺在了自己和婆婆的床上醒来,只不过是公公的被子借她盖了。
她发现公婆俩人都没有醒。她就是要大家都没有醒的时候起来,简易地学了几声狗叫,旁边的房间里蹑手蹑脚地走出来了茅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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