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珩微敛眸:“回师祖的话,弟子的确是要下山为师尊采买些吃食,也置买些灵器。”
闻言,洛迦吩咐道:“既是要下山,记得小心些,因慕南枝之事,最近宗门外或许潜藏有魔修在。”
“多谢师祖嘱咐,弟子定当谨记在心。”凤珩应下后便在凤鸢的示意下又向洛迦执了礼,离开了。
凤鸢看了看凤珩的背影,稍稍怔了怔,所以师尊只是为了提醒阿珩要小心魔修吗?
今日的师尊倒是有些奇怪。
凤珩离开后,洛迦看向凤鸢:“为师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此等小事,你自己把握好分寸便是,为师先行回问心殿了。”
言罢,他转身便离开了。
凤鸢本是也想回去了,但转身时,她眼角余光扫到了尽雪殿,想到了师姐因受罚而受了寒,便莫名想起了师尊也是因为她而请罚了的,可她醒来至今竟然都没关心过师尊如何了。
思及此,她折身往问心殿而去。
最近全师门是不是都流年不利啊,怎么一个个的,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凤鸢踏进问心殿时,洛迦正坐在书案前,似乎已经在看书了。
提起看书这事,凤鸢其实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六十一年前师尊让她领悟的五册书,她至今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心虚也就仅仅持续了一瞬,毕竟这么些年来,洛迦一直没有主动问起过那五册书,凤鸢渐渐也就没那么忐忑了。
她走到书案边:“师尊,您前些时日去清规殿请罚,受伤严重吗?”
“无妨,不过是些皮肉之伤,已经痊愈了。”
洛迦放下手中的书,“阿鸢,你不必这样经常忧心我,我虽是一直旧伤未愈,但也不会像你忧心的那样容易受伤。”
洛迦是坐着的,凤鸢是站着的,她不太习惯这样俯视洛迦,书案附近又没有合适的矮凳,她便微垂了目光。
晴光正好,穿过了半开的窗,撒落满殿,连殿中起伏的雾色都被照得散了,唯有数缕暖阳裴回在窗外,把窗上的雕花暗影映到了洛迦膝上,宛如乖顺的神兽蜷缩在膝。
凤鸢莫名便想到了时常喜欢趴伏在自己膝上乖巧撒娇的凤珩。
她看了看面前的洛迦,洛迦没动。
她又试探性地在他身侧侧坐下来,直到见到他还是没动,只是垂了目光看着她,平静而柔和,似乎在并不排斥她这般的亲近,只是在等她安坐好后开口。
直到这时,她才轻轻地垫上手,把头伏在了他膝上,严密地和那道雕花暗影重合:
“阿鸢自幼遭父母厌弃,是师尊收了我为弟子,把我养育大,又用尽心力教导我,于阿鸢来说,师尊不仅仅是师尊,更是阿鸢的父亲,是阿鸢所有的依靠,所以即便知道师尊不会轻易受伤,阿鸢还是没法不担心。”
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没有在亲生父母身上体会过世俗的天伦之乐,但这一世不同的是,师尊收了她为弟子,给了她所有她对父母的爱的期待。
师尊会在她犯错时严厉地训斥她,可也会在她修为精进时嘉奖她,更会倾尽心力教养她,引导她。
在师尊面前,她可以永远把自己当作没长大的孩子,开心的时候故意忤逆师尊,危险的时候躲回师尊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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