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池晁、池茂如常到了容湘这里,一如既往看到早已忙碌了好一阵的陛下。

池晁行礼后自去忙前一日手里剩下的事,池茂则一反常态,先到了容湘身边:“陛下,臣有一事禀告。”

她也不避讳堂兄,将昨晚肖平所求之事说了一遍。

“哦?他来问你?”容湘摆摆手,不当回事,“你既应允了他,那便给他看看吧,卷子就在那边,记得看过后拿去封存,让礼部考务司留档。”

“陛下,臣观肖郎中只是单纯不解,并无嫉恨不平、怨怼等意。”

容湘听此挑眉看她一眼,玩笑道:“卿在给他说情?他贿赂你了?”

“臣不敢。”池茂赶忙行礼,这话怎么说的?

容湘笑出声,转头看向池晁:“景兴,你这妹子还年轻,如有合适的人选,你可得上上心,再给她选个好夫婿啊!”

“是,陛下所言甚是,臣记下了。”池晁看了眼傻在原地、张口欲辩的池茂,一板一眼地躬身应了,独眼中含着些笑意。

“去忙吧。”容湘伏案继续忙碌,摆明了不欲再说。

池茂辩驳的话就给憋了回去,她郁闷地走到自家堂兄身边,瞪了他两眼,低声道:“堂兄怎地和陛下一样打趣人?”

池晁瞥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心道:这傻丫头难道真以为陛下是在单纯打趣?

堂兄妹二人没忙多久,就有人来求见了,来得是水利部和路政部官员,这两部此次任命的官员最多,一个有8人,一个有10人,是目前各部中人手最富裕的。

“陛下,昨日说的修路之事……”先开口的是路政部陆运司郎中长孙晖,出自本地小世家,据说先祖乃前朝长孙顺,真假不得而知,不过,确实家中小富。

“哦,去岁九月吧,朕已安排人自东向西开始修路,”容湘翻了翻资料,抽出一卷地图递过去,“这是当时规划好的路线图,你汇同陆运司其他人,再拟个方案出来,从洛都这边向东修起,如此两边同时开工,修路的速度应该会快上很多。”

长孙晖双手接过图纸,展开一看就发现,这规划好的路线,是以洛都为中心向各地郡县辐射出去的,工程量很大,可一旦完工,好处显而易见。

“敢问陛下,这修路的工匠可是当地征来的民夫?”

池晁不知何时也过来了,正在旁听议事。听到长孙晖的问题,他亦伸手接过了那地图,看后才知何来这一问。依据图纸所示,修路的工程量着实庞大,那相应的,所需人手自然要很多。

容湘却摇了头:“不是,连年战乱让平民休养生息还不够,怎么可能征集他们来修路?朕还免了华夏所有平民五年的赋税呢,徭役自然也包括在内。”

“那……”长孙晖不解。

“之前不是俘虏了8万余庆军?那之后朕将他们分批送到沿海各地,让他们从那里开始向西修路,如今已有数月之久了。”容湘忽地想起一事,转向池晁道,“对了,景兴,答应了扶兼要将这些俘虏和他们的行唐公扶洛还给他们,再过些天,那扶洛就送到洛都了,届时你安排人将他先送到昌安。”

池晁应是,一听就知道,那8万多庆军,她怕是要充分利用完了再还。

“至于那些庆军,”容湘笑得犹如狐狸,“等给我们把路修完了再放他们回庆国,若是扶兼那边遣人问起,就说路途遥远,这么多人从东到西属实不易,所以时间免不了要久些。”

“是,臣与外事院详谈,务必就此事对庆做好答复。”池晁暗道“果然”,面上则分毫不显。

“实在推拖不过了,就派人送些赔礼,莫要太重就好。”她又补了一句,之后才看向长孙晖,“卿也听到了,这些人虽可用,却是有时限的,所以,你们路政部对修路之事需得抓紧,争取年内全部修好。”

长孙晖深感压力,可仍是躬身应了:“是,陛下,臣等必竭尽全力。”

“嗯,时间虽紧,但修路的标准不可降低,必须按驰道的要求修筑,半点折扣都不允许,可明白?”容湘神色严肃,任谁都看得出,她对此十分重视。

“是,臣明白。”

她神色缓和了一下:“这些规划好的路因通向之地不同,大体可分为州道、郡道、县道、乡道,路宽可依次降低,但修筑标准全部统一,细节方面你们路政部自行注意,若遇到村庄、田地,除非实在规划不出更好的路线,否则不得侵占,而万不得已要占用时,务必给予适当的补偿。”

“是,陛下仁善,爱民如子。”长孙晖心中讶异,口上称赞道。

“好了,歌功颂德的话就不必说了。”容湘抬手叫停,“下去忙吧,尽快拟个方案来给朕过目,最多三日。”

长孙晖行礼告退,脚步匆匆找陆运司的其他官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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