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着两百多人搬庆军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名叫石富,略微圆润的身材,模样笑眯眯的,瞧着很是无害。但实际上,这是容湘手下负责南北贸易的人,近些年卖给景国权贵世家的高档商品,都经了他的手。
“主公,这些人……您打算怎么安排?”石富躬身跟在容湘身边,扫过一个个被搬走的庆兵,询问道。
“从北往南,依次将他们分批放到岸上,稍后我给你份地图,按照上面标注的地点,每个地方最多留个两千就行,看当地接应之人的意思,他们能接手多少。一定要注意,可以少,但绝不许多。”容湘回道。
“若是有不听话的,属下等该如何处理?”石富略有些犯难,这么多的人,势必要安排人看守,还得消耗粮食,想想就觉得心疼。
容湘闻言瞥他一眼:“这还用问?有反抗的杀了便是,再不济扔去海里喂鱼,这都不会?”
石富心神一紧,连忙点头:“属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了。”
“当然,你别为了省事都给喂鱼了,杀鸡儆猴就行了。”容湘特意强调了一下,她心里清楚得很,别看眼前这人一副老实样儿,观其这些年做生意的手段,就知道是个心黑手狠的,要不是有忠心符,这样的人她用着且得小心着呢!
“那这些人所需的粮食……”石富询问道。
“每天一碗稀粥,饿不死就得了!”容湘随口道,“要真让吃饱喝足了,岂不是有力气制造麻烦了?”
4万多庆军,两百多人搬了一整夜才弄走,这还只限于普通士兵,至于那些将领,如扶洛这样比较有价值的,容湘反而留下了,另外派了之前安排在幽州的人把他们当俘虏看押。
而这处军营中其他的东西,如盔甲、武器这些军备物资,容湘挥手收到了空间里,打算回头交给自家的兵器作坊熔铸成其他东西,像军粮等其他可用之物,则留在了幽州。
两天时间处理妥当,容湘又御剑飞往冀州,如法炮制把那里的庆军也给放倒分批送走了。
为了周全,她御剑将兖州、青州也转了一圈,若有成规模的庆军,便以同样的方法给解决了,至此,计划要占据的地盘已大致圈出来了。
待她重返洛水,才将将十月。
相比起南线战事,洛水这边面对庆军就打得辛苦多了,伤亡亦在不断增加,这还是在池晁运筹帷幄、各地将领极度配合的情况下。
“主公,是臣之过,致使我军伤亡过多,请主公责罚!”得知容湘回来,前来拜见她的池晁自责道。
“景兴请起,”容湘扶了他起身,安抚道,“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我看了战报,我军战损比庆军低得多,这都是你和众位将军的功劳,我心里清楚。”
池晁暗自松了口气,他之前就担心,这位回来一看伤亡比她离开前多数倍会发怒,谁知不仅没有生气,还在宽慰他。
容湘继续翻看送到她眼前的战报,对她离开洛水后与庆军交战的详细情况有了具体了解,她问:“如今战事最艰难的是何处?”
池晁抽出随身带着的地图,在她面前展开,指在了平阳和宴门两处:“扶方所率庆军自昌安出发,虽屡遭我军袭扰消耗了些兵力,但仍有五万之众,他们被我军逼至雍州交战后,如今在平阳与我军激战。”
容湘颔首表示了解,又问:“那宴门呢?庆军绕到了宴门?”
“我军在宴门遭遇的不是庆军,而是代国和部分凶奴残兵。”池晁摇头回道。
“代国不是内乱了?他们还有余力派军?”容湘挑眉,露出意外之色。
“依臣推测,极有可能是扶坚派人与代国联合了,至于凶奴残兵……应是铁弗部首领刘卫辰所为,此人狡猾善变,最是反复无常,占据朔方之地后,一直在庆与代间左右逢源,两年前还向庆求救,言及被代国所迫。”池晁提及刘卫辰时,面露鄙夷之色。
容湘听着他的分析,望着地图想了想,道:“我去宴门一趟,顺便到平阳看看,多线作战本就艰难,一切还要仰仗景兴费心。”
“主公言重了,尽心竭力乃臣之本分。”池晁躬身一礼,不敢居功。
“对了,过些天会有客人来洛水,你若没空,可让嫂子帮着接待,切莫怠慢了。”容湘多嘱咐了一句。
“敢问主公,是何客人?”
容湘本要出门了,闻言顿足,简略道:“是从南边接来的,你见了就知道了。”
池晁蹙了蹙眉,想到已经显怀的周氏,觉得还是他抽空接待这南边来的客人吧,她日常整理那些文书资料就挺忙的,再做别的事万一累着了,于大人孩子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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