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俺……俺活不成了,俺、俺不甘心,俺还……还没……娶媳妇、妇呢!”这人失血过多,意识已有些昏沉了,只看见个模糊的女子身影,便一边疼得抽气一边呢喃。

容湘神色肃然,手下飞快地拆了他的身甲、撕了他的衣服,将肚腹和左臂露出来,至于光着的屁股,她眼风都没扫一下。

“放心,我会救活你,日后再讨媳妇过日子!”她假装从衣袖,实则从空间里摸出针线和装了酒精的瓷瓶,把这人的肠子塞回肚子,还留心给摆顺了,又将瓷瓶打开,用酒精清洗了伤口,这才穿线捻针给他缝合伤口。

当然,她没忘记击打穴位,起点麻醉效果。

断臂处同样清洗缝好,因怕这里的经脉断裂无法接续,她还暗暗用灵力帮着梳理了一下。

缝好肚子和胳膊,她把要用的药粉交给身边送他来的士兵,告诉他们怎么用怎么包扎,还摸出个小瓷瓶塞过去,嘱咐他们一定要给他喂这里面补血的药,不然失血过多也还是会死的。

“稍后他会发热,看着给他降降温,别把脑子给烧坏了。”容湘最后交代一句,便转身去看下一个重伤兵。

重伤的14人,都是命悬一线那种,要么断胳膊断腿,要么胸腹被开洞,好在经过这段日子的操练和充足的饮食,他们的身体素质都增强了不少,加之个个求生欲旺盛,又有容湘这样治伤效率高的大夫,真遇到吊着一口气的,她还能用灵力偷偷辅助一下。

所以,等她一一处理完他们的伤口,这14人基本都保住了,只要好生照顾,就不会有人身亡。

轻伤的那些,经过其他人用药包扎,好歹没有伤势恶化的,容湘把那些相对严重的看了一遍,又把伤口给处理好,才松了口气。

肖平带着截粮草的那队人,等任务完成过来汇合,就发现佯攻的这400人竟一个没少,哪怕是受伤的都保住了命。他最初估计,至少会有100人的死伤,面对那么多的庆兵,这已是极小的战损了。

“主公治的伤?”肖平看过士兵,听他们说完,难以置信地反问,得到众人一致肯定后,他不由得看向另一边活动胳膊的女子,心中复杂地走到跟前,“主公懂医术?”

容湘转头,见是他,不免露出个笑容:“懂一些。粮草如何了?”

“截了一半,烧了一半,实在来不及搬运那么多,只得出此下策!”

“做得很好,截来的粮草在何处?让人带我去看!”

肖平指了个截粮草的士兵给她带路,自个儿则留下来收整所有士兵,了解战损情况。

伤得最多最重的是领了佯攻任务的士兵,此外,骚扰的、吸引注意的、截粮草的都有人不同程度受伤,不过伤势不重,稍加处理还能继续打仗。

这情况比预想得好了太多太多,肖平心里也高兴,觉得没有辜负赵归的信任,带着1000人出来,他还能再带回去。

容湘跟着带路的士兵找到了被截来的粮草,肖平胆大心细,这地方是个凹地,上面只用枯枝草叶盖着,连看守的人都仅留了几个,如此反倒更不易引人注意。

她让这些士兵每人搬了两袋,先行一步和其他人汇合,等他们走远了,才自个儿跳下去,挥手将余下的粮食收入空间,出来后施展青藤术加了些藤蔓,又掐诀翻土掩盖好,方转身离去。

不是她非要费这劲儿,养军不易,她现在不是仅有弟弟的容湘了,尤其是粮食,能节省还是要节省一些,像这种白来的,自是多多益善了。

“主公,那些粮食……”肖平看了眼被士兵搬回来的粮食,知道这只是其中极少的一点点。

“我传信让人来拉回去,不必多管了。”容湘扫了眼搬回来那几袋,别有用意地笑道,“之后自有大用,如果有人想吃,也可充当口粮,记得留下几袋就行。”

“那里不用派人看守吗?”肖平提醒道。

容湘摇头:“我掩埋好了,无人会发现的。”

肖平心里仍有忧虑,庆军粮草丢失,肯定会搜寻周围,难保不会发现那里。她的“掩埋好”又是何种程度?可别到头来白忙一场!

当然,他无法直言内心想法,只好憋着,虽然觉得这位不大靠谱,但昨夜一战好歹能看出她身手极好,如此也算有点可取之处吧!

没等肖平捋明白想法,就听到容湘下令:“所有受伤的士兵全部解甲,盔甲与武器一起留下!”

众士兵一阵骚乱,哪怕疑问重重也还是照做了。

“主公,这是何意?”肖平皱眉走近。

“轻伤者护送重伤者,伪装成逃难百姓,全部返回洛水!”容湘用了点灵力,让她的声音清晰传到那些解甲的士兵耳中。

“主公,为何遣返我等?”这下士兵们不乐意了,好多个自觉伤势不影响行动地跪下请命,“我等还有战力,不会成为累赘的!”

容湘抬了抬手,制止他们的请命,目光温和地一一扫过他们:“我没有觉得你们是累赘,相反,你们都是英雄,是值得我容湘钦佩的英雄,此战你们英勇无畏,便是善战的庆军亦比不上你们骁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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