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刘婆子也不过才三十五六,其实都不算老。

坏就坏在,这是个封建社会,这个年纪守寡的刘婆子已经被默认了守寡一辈子,楚真记忆里并没有关于女子再嫁的律法。

如果不是她先陷害付华英,今日楚真或许会嘴下留德放她一马。

刘婆子做贼心虚,借着撞墙的事,把这事栽给付华英。

可惜她也没想到,自己偷人的事竟被付华英母女撞见,连怀了身子的事都被听了去。

如果楚真猜得没错的话,刘婆子已借由撞墙落了胎,这会儿并不是将养,而是做小月子呢。

“走吧!”

人群已经走得彻底没影,楚怀才不关心外人,急忙催促着大家回去继续算账。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还账才是大事,其次……是今晚吃什么。

又回到楚华茂夫妻的卧房,楚怀最先提出个现下他们家人面临的最大问题。

“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楚华茂捏着下巴思考了半天,最终只得叹了口气:“我还是做回我的老本行吧。”

楚华茂十六岁参军,当了几年志愿兵后退伍,找木匠学了手木匠活,改革开放后他外出打工,一手建立了自己的家具厂。

当然,这些记忆都是楚华茂自己亲口所讲,楚真懂事时,他们家的家具厂已颇具规模。

就算后来的经济危机导致家具厂规模缩水成小作坊,几姐弟也从没见楚华茂亲自动过手。

每次楚怀调侃,楚华茂总指着家里那个要散架的木凳子告诉三姐弟,那就是他的作品。

“……”

这会一听他竟然要做木匠,三人都露出完全不相信的表情。

“你爸年轻时的手艺确实很好,这点我可以作证。”付华英连连保证,又说了件楚真几人不知道的事:“当年我们的婚床都是你爸用刨子推出来的。”

那床几人知道,穿越前还在老家的正屋里摆着,楚真一直以为是早些年家具店里买的。

款式一点也落后,不仅做工精湛,床板平得就像是机器做出来的,床头上还雕刻着简单的花纹。

没想到竟然出自楚华茂之手,这让三姐弟看自家老爹的眼神都瞬间变了。

“等我找找手感,一定能养活你们!”楚华茂发出豪言壮语。

但这显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眼下的情况是今晚拿什么开锅,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们拿什么生活,还别说还债的事。

楚怀率先举手:“我没社会经验,除了读书,我好像没什么强项!”

确为事实,楚怀排除。

楚真也跟着举手:“我只会洗剪吹,而且还是给狗!”

楚怀很想反驳楚真,她会的可不少,但这会让他细想,还真想不出会些什么,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功夫,付华英直略过他们,看向了楚灵。

“我会算账,会做簪花。”

楚灵列举着自己会的,就在付华英眼睛一亮之时,又顺势泼下一盆冷水:“你觉得谁会招一个七岁的女孩子去当账房先生,而且我可不会打制金银簪。”

“我……”

目光轮转到自己身上,付华英张了张嘴很想说厨艺,最后一想干巴巴地说了句:“我会种地。”

“……”

付华英虽是农村出生,可都几十年没种过地了,平时就在阳台上养个姜蒜,算是哪门子会种地。

“……”

问完一圈,毫无收获。

只有楚真眨巴了两下眼睛,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绸衣,然后是其他人。

“咱们先把绸衣当了吧!”

说完后又把目光投向楚灵,虽然不忍折腾那双细嫩的小手,她还是提出意见:“换了铜钱买些碎布,做绒花吧。”

“爸,你还可以做木簪子练手啊!”楚怀脑中也灵光一闪,顺着这给思路继续说:“我可以抄书啊,我的毛笔字可是一绝。”

“抄书你就别抄了,也不看看你现在多大点年纪,不要手腕了啊?”楚华茂摇头:“你还是跟你姐姐们一起做绒花吧。”

“你呢?”付华英斜眼一横,手立马痒痒起来。

“我一个大男人哪能做那个!”楚华茂张嘴,立马就跟着:“啊”一声尖叫。

话都还没说完,耳朵已经被付华英往后用力一扭。

“我做簪子,做簪子!”

“……”

“那就去睡吧,天都黑了,先这样吧!”楚灵打着哈欠,孩童的身体提醒她该睡了。

屋外的天已经黑透,没有点蜡烛的屋子里只能看到几人的轮廓。

今晚注定是饿肚子的一天。

楚华茂抱着被子把楚灵姐妹送回她们的闺房,身后跟着楚怀这条尾巴。

他说什么也不跟楚华茂夫妻住一个屋,硬是跟到了两姐妹的闺房。

好在那张架子床大得能容下六七个孩子,楚怀三人横着睡下,各自盖着很松软的棉被也还宽松得很。

穿越第一天,他们就在迷迷糊糊中度过。

临睡前,楚怀还发出一声哀嚎:“我明天要好好找找我们的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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