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挽之与宁王的故事,必然是十分凄婉曲折的,虽然不似说书先生所说,一人为权,一人为情,在新婚当夜玉石俱焚,但那一段时间,一定发生过许多事情,那些事情或许与时局有关,或许与御赐婚约有关,总归时过境迁,孟挽之远走他乡,宁王也脱胎换骨,成为如今一手遮天的郑成侯。

孟挽之每日都在打探郑成侯的消息,然郑成侯此人疑心甚重,京中府邸几座,往来行踪几乎无人知晓。几日后,孟挽之探得,上巳节前,郑成侯会亲临松林寺,检查祭礼事宜。朔光想,孟挽之约莫会利用此次机会,与郑成侯见上一面。

果然,三月初二,孟挽之早早潜入松林寺。至近午时分,郑成侯姗姗而来,孟挽之藏在庙坛所在的院中,依然带着和先前一样的面纱。不多时,院外有了动静,住持讲解的声音由远及近,眼看就要到门口,孟挽之绷紧了神经,额上也渗出了细汗,可就在此时,不知何处滚动个石子,一个粗犷男声大喝:“谁?”四周守卫立刻闻声而动,聚集在此院。

孟挽之在角落,藏得还算隐秘,只是这么多军中高手,若细细搜寻,她依然无所遁形。正当她无计可施之时,外头又响起个瓷器破碎的声音,一众将士闻声,纷纷朝声音来处奔去,孟挽之松了一口气,却未想,她还来不及撤离,身边又出现一人。

那人问:“姑娘在这里做什么?”

孟挽之没来得及回答,那人已看到她手中的刀,又问:“佛门重地,姑娘带刀做什么?”

眼看行踪暴露,孟挽之索性出手,以极快的速度将刀刺向那人,未想,那人反应更快,她将出手,他已稳稳将她手腕握住。孟挽之不得已望向那人,只见他依旧着一身锦衣,配一块古玉,与那日茶楼所见如出一辙——此人正是孟挽之听书之时,同桌而坐的华服男子。

朔光和可离早就看到了他,他在半柱香前已来到此院,只是孟挽之过于警惕,反而忽略了常规的动静。外面护卫的声音小了下去,想来是瓷器破碎之事得到了解决,不多一会儿,住持的声音又起了,伴随着一阵舒缓的脚步声,朝着此院而来,华服男子看了看门口,说:“姑娘这架势,该不会是要刺杀郑成侯吧?”

孟挽之被他擒着,动弹不得,但仍然言辞狠厉:“你想怎样?”

男子说:“我不想怎样,我就是想告诉姑娘,若是姑娘当真要刺杀郑成侯,今日恐怕不是时候!”

孟挽之问:“为何?”

男子道:“今日之松林寺层层设防,郑成侯身边亦有几重守卫,姑娘近不了他身!”

孟挽之焉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方才那颗石子,那个花瓶,就很好地验证了他的说法,只是郑成侯行踪诡秘,平日里想要探得他去处简直难如登天,此回好不容易得个机会,孟挽之不想错过。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