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明睁眼,手里带着鱼肠手套,握着一把锋利、三寸长的,类似于手术刀的冷刃。

解尸刃!

刃上手上,沾染了黏糊糊的血,滴答滴答往下落。

味道像几十年没有刷牙,从牙缝里抠出来的牙渍。

腥臭,恶心,难闻。

“这是?”

周围都是黑色的石墙石壁,八盏油灯分别挂在石壁四面冷墙上,若孤魂路上的鬼火,给不了人几分暖意。

门口,还点着一根弑魂香。

一缕青烟,顺着点红的香头直直升起,散开…渐渐弥漫了整个黑石狱天顶板。

黑烟里,隐隐能看到一些狰狞、且在挣扎的面孔。

自己面前有一张并不干净的桌椅,还有一张全石打造的平整石塌。

桌子上摆放着斧头,砍刀,锋利扁小的切肉刀,钩锁等器具。

黑石冷塌上躺着一具黑尸。

一具已经被肢解了一半的发黑尸体。

手指,手腕,手臂…都被顺着关节平整割下,整整齐齐拼接好放在原位,肚子上,也被刨开了一个洞,里面的五脏六腑、肠道等,暴露在空气中。

紧接着一段段零散的记忆,如走马灯一般,涌入王长明的脑海。

贫穷饥荒、衣衫褴褛、逃荒入京……不知父母,不晓亲属,直至最后在难民营被挑选出来,干起了这个传说中,能吃饱喝足的解尸行当,成了一名解尸人。

这具身体的记忆很简单。

从有记忆以来,饥荒贫穷,逃难疾病,就一直伴随着前身。

他能活到现在,没有被饥民煮成一锅肉吃了,也没有病亡,也算幸运。

由于长年生活在这种每天只想着吃、啃树皮的简单环境,没有受过一点教育,又没有人教之开化,所以他聪明得有限。

干起这个可以吃饱喝足的行当,他比别人多了许些快乐,少了许多恐惧。

至于死亡…

因为见过了太多朝生夕亡的事情在自己眼前发生,他以为这就是正常的生命,人的生亡就是这么随意、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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