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舒州杓,力士铛………李白与尔同死生………”

午夜的街角,崔州平口齿不清的吆喝着《襄阳歌》,摇摇晃晃的踏上回家路。

路灯闪烁,时明时暗,深秋的风吹来,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崔州平索性解开外衣,大跨步迈进胡同深处。

风愈急,扯得呜呜作响。

“崔公子!”

这一声如怨如诉,余音袅袅,惊得崔州平酒醒了三分。

“崔公子!”

又是一声呼唤,仿佛近在眼前。

崔州平转过身子,眼前出现一位淡妆浓抹的女子,瓜子脸,柳叶眉,年龄虽然不大,发育得倒挺好。

“你谁啊?”

崔州平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还公子,民谣听多了吧?大晚上装腔作势。

“崔公子,夫人有请!”

女子不卑不吭,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不容推辞。

“神经病!”

崔州平骂了一声,老子喝醉酒你也醉了?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

正要走时,耳旁传来“吱呀”一声,身前胡同的门开了,一束光照射出来,晃得崔州平直眯眼。

“崔公子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坐坐!”

这一声听来极为悦耳,崔州平的怒气竟跟着消退七分。

睁开眼,面前站着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宫装女子,手里提着一个白灯笼,只静静站着,就散发出无限风情。

这种少妇可不是一般人能拿捏得住的……

曹贼的想法借着酒精立马占据了整个大脑。

“也行!”

崔州平鬼事神差的回道。

宅子里面挂满了白灯笼,从影壁到抄手游廊,从游廊到垂花门。

更有一股异香冲击着崔州平的感官。

不同于小巷深处勾人欲望的艳香,异香清新非凡、雅而不俗,让崔州平飘飘然间却不失兴致。

穿过垂花门,耳旁传来阵阵击打曲音。

崔州平被曲音吸引,不禁驻足聆听。

曲子由几种不同的金属、玉器击打而成,时而婉转悠扬,时而慷慨激昂,抑扬顿挫,衔接得毫无违和感,崔州平虽然听不懂,也觉得十分舒适,仿佛世间音色本就应该如此。

“公子勿怪,今夜夫人举办宴席,请了东边仙子歌舞助兴。”

宫装女子在一旁浅笑提醒。

崔州平应了一声,也没有察觉到宫装女子话里有什么不妥。

垂花门里面又有一道抄手游廊,宫装女子提着白灯笼从游廊左边转向一道侧门。

崔州平紧随其后,进去侧门,一座二层的抱厦出现在水池中央。

引路的宫装女子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朵妖艳欲滴的彼岸花,只手轻轻一洒,鲜红的花瓣规则的落在水面上,铺就一条蜿蜒的水龙。

宫装女子轻提裤脚,神色自若的踏上花瓣,竟在水面走动起来。

崔州平只觉得惊奇,又听宫装女子说道:“崔公子请!”

于是也循着宫装女子的足迹往水面踩去,竟稳稳的立在水面上。

不一会儿功夫就走到抱厦。

放眼看去,抱厦之中莺莺燕燕,歌舞升平,竟无一人是男儿。

“曼儿,台下可是崔公子到了?”

叫曼儿的宫装女子应了一声,“回夫人话,已经将崔公子请来。”

“赐座!”

崔州平只听到声音,却没找到发号施令的人,迟疑之时,早有两名二八年华的女子抬了一把雕龙刻凤的椅子过来。

崔州平习惯性说了声,“谢谢!”

两名女子掩嘴一笑,又走回抱厦中央。

“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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