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了唐源的示意,惊讶的发现卢棋站在船下看着自己,羞了一脸,行了个礼,匆忙回船舱去了。
卢棋一惊,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偷窥男,忙忙转身望着桂花林。
唐源笑道,“人都走了。”
卢棋转过身,她已经消失在船头,不过他回去以后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久久不能入眠。
“话说你一个将军府嫡子,常年在外,按理来说早点成亲留下后代才是,为何会拖到今日?”唐源有一搭没一搭问道,卢棋算起来只比文儿小一年,男子在这个年纪不成亲确实有点奇怪。
“国不平何以复家?”他答道,“成亲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能决定,而且我们家的名声你也知道,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们家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你在东京可是深受娘子姑娘们青睐,恐怕这些年你家门槛都被踏破了吧。”唐源笑道。
卢棋轻笑,“不说这个了,还是说一说你对当下朝中改革令税收制的看法吧”
两人踱步到了卢家船上,对月畅谈。
她回到船舱,这是自己第一次与卢棋面对面,心里喜滋滋的,她还不知道接下来好长一段时光都是水深火热。
第二日,郑妈妈早早催着聿儿早早起床,上妆、更衣、戴冠,船行了半天,到了东京城内的码头,聿儿由郑妈妈扶着下了船,素魄、清光等女使们在后面,一个捧着小匣子里面装的糕点,一个拿着红色斗篷,卢家的轿子已经等着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着,到了将军府,拜了堂,她悄悄看了几眼,将军府的排场比家里还要夸张。
他与她被一大群人簇拥着走了很长一段路,头上的冠子压得她脖子都快直不起来,她只想快些坐下,她在想将军府难道很大吗?他的院子怎么离前厅那么远。
他们被拥着坐在床边,一位儿女双全,夫妻恩爱的娘子来给祝福,在大家的注视下一步步按着规矩来,先是将他们衣摆打上同心结,“这叫永结同心。”
聿儿侧了侧扇子,看他侧颜棱角分明,好看极了,可就是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看不透他有任何情绪。
他突然侧眼瞟了她一眼,她一晃神扭过头不敢再看他,头上的冠子发出叮叮当当细声坐实了她偷看他的事。
一大帮人人掩着嘴笑,一个婆子送上合卺酒给他们喝下,“举案齐眉,夫妻恩爱。”
紧接着送上一个托盆,上面装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
另一个娘子一把把洒在床上,“早生贵子,红红火火。”
“够了够了。”有人笑着说道,“快把床上洒满了。”
“哪里够,这叫多生多子。”
从他们头上各剪下一缕头发绑在一起,“结发同生,白头偕老。”
然后。
屋子里人多但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人敢动敢说话。
卢棋意识到什么,从身后的摸出许多小红包散给她们,紧接着被好几个人拉出去喝酒去了,他将外衣一脱,走了。
聿儿掩着面也是差点没忍住笑。
“我们走吧,没我们的事了。”
屋子里的人慢慢散去,素魄吩咐将军府的女使婆子们门外候着,声音铿锵有力,将军府的人迟疑了一下还是退出去了,关上门。
聿儿松了一口气,放下扇子。
清光走到聿儿身边给她按肩,道,“还是素魄姐姐了解姑娘,姑娘肯定累坏了。”
素魄笑盈盈拿来糕点小匣子走到聿儿面前打开,只见很精致,像是简妈妈手艺,聿儿确实有点饿了,白日中途只吃了一点点东西,看到看老太太房中的糕点来了食欲,少少吃了几个。
素魄笑道,“老太太有心,担心姑娘路上会吃不下东西饿着,特地让简妈妈教我做了点心。”
“难怪前段时间总是不见你,原来是做这个去了。”原来老太太连这个都想到了,不禁感叹,这些都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直到深夜,聿儿坐在椅子上都快睡着了,此时门外才想起细细的吵嚷声,素魄急忙将团扇递到聿儿手上。
房门大开,只见卢棋身边的长随小厮叫铁牛的扛着他进来。
聿儿赶紧掩面,铁牛把卢棋放在床上就揖手出去了。
“大娘子安歇。”
素魄、清光赶紧拉着聿儿,她放下扇子,见他烂醉如泥,烧的脸颊、耳朵、脖子绯红。
清光不满,“姑爷怎么喝的烂醉,姑娘不怕不怕,要不要叫人抬走?”
聿儿打趣清光,道,“抬到哪里?这里本来就是人家的院子。”
“那我们远点。”清光小心拉开聿儿。
她觉得好笑,但还是远了些。
素魄端来醒酒汤,喂着卢棋喝下,与清光俩人很快退到门外候着了。
没多久他就清醒了,也不知道之前是装醉还是真醉,她坐到桌边,依旧拿着团扇掩面,偷偷看了眼,他还是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卢棋看着她坐在桌边,长长叹了口气,想起这桩婚事浑身不对劲,对徐保的不对付蔓延到聿儿身上,有其父必有其女,商人唯利是图、奸诈狡猾,他心里实在是没法接受一个商贾之女成为他的妻子,而且还是毁容的女子,再者这桩婚事本身就是一个交易,他也不必应付她。
他突然起身,步伐稳健开门走了。
她看着他走也不知道说什么,新婚之夜就这样被扔下了?她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素魄、清光在外面看到卢棋出去了,不解看着他的背影,赶紧进房里看到她独自坐在桌边,玩弄羽扇。
素魄看了她,没有出声,清光叫人弄了热水澡,聿儿洗完就睡觉了,可能是太累的缘故,这一夜她睡的特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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