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昭脸色阴沉地点头。
她先前也只是怀疑,为什么上一世她一病能病半年,怎么也不见好。
果然,这一切,都是她的母亲步步算计好了的。
心底一阵阵生寒,伏昭强压下心头的恶心感,和焚香说道:“这两日你多留点心眼,想办法从古先生那里弄来一些药渣,我们去外头找个大夫瞧瞧其中的龌龊。”
焚香一颗心都提了上来,愤怒地骂道:“古先生瞧着是个斯文人,怎的能做出这等禽兽的事情来,姑娘,我们去找夫人……”
说着说着,焚香看见伏昭稳稳坐着,神色冷漠,她一下子就止了话,从伏昭的神色之中读出了一些什么来,心生惊恐。
她不敢置信地捂着嘴,死命不让自己说出那些猜测。
古先生是侯爷夫人派来的人,没有他们的命令,古先生怎么敢?
“姑娘,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焚香的眼眶红了,心疼得不行。
她跟着伏昭一路走来,亲眼目睹了伏昭数不清的苦难,多少次遍体鳞伤,多少次命悬一线,岂能算得清!
早些年,威仪侯府落没只剩下一个空爵,若不是伏昭这些年以命相搏,挣来这无数的功勋,受封惊绝大将军,威仪侯府早就分崩离析。
焚香实在想不明白,他们怎有这般恶毒的心肠,要害伏昭性命。
“傻丫头。”伏昭反倒过来安慰她:“我若不死,伏夷怎能无后顾之忧领我功勋,取我将位?”
焚香哭得更凶了,“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这一切明明就属于你的。”
“可我是女儿身啊。”伏昭轻轻地笑了出来,自嘲地说:“怪我生为女儿,便不配拥有这一切。”
“才不是,伽辞也是女儿身,她还是神隐军中第一参谋呢,皇上夸她巾帼不让须眉,乃当世女子表率,”焚香骄傲地扬声:“若天下人知晓你乃女儿身,伽辞都要退避三舍,你才是当今女子第一人。”
“行了。”伏昭被她煞有其事的一番话逗笑,复又敛去笑意,喃喃道:“我不要做任何人的表率,只想拿回我失去的。”
功勋,将位,她都要。
杀子之仇,害她之恨,她要报。
这就是全部。
傍晚时分,伏昭倚在罗汉床上假寐,模模糊糊间听见有人在唤她,“昭儿,昭儿。”
伏昭醒来,眼前立着一个人。
春日暮色早,屋内已经昏暗,沈妙书端着药站在她的跟前,她整个人都背着光,徒生出一种诡异的阴森感。
伏昭心生寒凉,以前沈妙书在她心中多高大慈爱,现在的沈妙书就有多狰狞可怕,魔鬼在人间。
她打起精神,欲要起身行礼,沈妙书搁下药,轻按着她坐下,“没旁人在,我们母女就无需拘礼了。”
伏昭看了眼屋内,本来在旁伺候的焚香不知去向,应该是被沈妙书给支走了。
“母亲,我点灯。”伏昭起身,取了火折子把油灯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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