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御书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若是往日里,凤陌卿定然去了软榻上歇息,偏生今日这小皇帝黑着张脸,让她有几分心虚了起来,就连那站姿都标准的挑不出差错。
她也不是不知方才那朝堂之上,太傅所言之人便是她自己,只是仗着小皇帝对自己的宠爱,那些个大臣也不得将自己如何了去,倘若有朝一日这小皇帝不再护着她了,那她岂不是要提早回了天界?她还未曾把这凡间的趣事都享个够呢。
丰晟见她乖乖地站在一旁,方才冷了半晌的脸终究是绷不住了。
小皇帝垂眸低低地叹了一声,这一声里,似乎包含着无奈与宠溺。
他微微转过头抬眼看自己身旁一言不发的某人,接着伸出了手:“拿来。”
凤陌卿愣了愣,不明所以地看着这小皇帝白皙的手心,不知他这是何意。
小皇帝无奈,站起身来伸手将她的手腕牵过来,微微低头去看她受了伤的手心。
陈姨给她上了些药,已经包扎完好,不出几日便可恢复了。
丰晟轻蹙着眉,将她手心包扎好的布条拆下,他修长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指尖,凤陌卿微微颤了颤,抬眼看向丰晟。
小皇帝专注的很,似乎是怕弄疼了她,动作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完全拆下来后,瞧见她红肿的手心,又是狠狠地蹙起了眉,忍不住便责怪道:“瞧你平日里古灵精怪,怎的昨日便那般蠢,用手去接那鞭子,你可知若是那人再用力些,你的手便要废了!”
凤陌卿被他这一念叨,顿时嬉笑了起来,她知丰晟并不是真心要责骂她,胆量便大了些:“昨日里若不是臣去保护那孩童,想必他早已被打得遍体鳞伤,臣不过是受了些小伤罢了,能因此护着那孩童不受伤害,臣也算是做了件好事,陛下您说,臣这伤受的值不值得?”
她眼尾眯着笑,看着心大的很,丰晟不乐意听她那些个歪理,用力碰了一下她掌心的红肿处,见她疼的龇牙咧嘴又心疼地替她吹了两下,但那面上却还是绷着:“此番,你可还觉得你这伤受得值?”
凤陌卿是真的疼,眼眶里都闪着泪光,她微微抬眼哼哼了两声,却是又低下头不再言语。
丰晟抿了抿唇,他本意也不是伤害她,不过是生气她不好好保护自己,如今这般,想来她也是是真的疼了,便又低头吹了几下她的手心。
带着暖意的气息呼在手心红肿处,方才的疼痛缓解了些,凤陌卿抬眼去看丰晟,便见小皇帝从案上拿了一盒膏药出来。
他指了指那一边的软榻,微微松开她的手:“你且去那边坐着,这是小德子寻来的膏药,据说对此伤很有功效,朕替你包扎一下。”
凤陌卿乖顺地走过去坐下,便见小皇帝拿了膏药和布条过来放在软榻边的案上,接着便半蹲在她面前,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用那签子挑了膏药在她手心涂抹。
那膏药清凉的很,刚触碰到肌肤时还有一抹刺痛感,丰晟怕她疼,动作轻柔又和缓,还微微抬眼问她这力度可还行。
凤陌卿呆呆地点了点头,御书房内一向安静的很,此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小皇帝专心地替她涂药膏,凤陌卿盯着他垂下的眼睫,只觉得那扑闪扑闪得似乎拍打在了自己的心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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