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再次开口致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爱字孔嘉,女式攸宜,宜之于嘏,用受保之,曰叔秀锦女”。叔,意指王三娘在家中排行第三;秀锦二字便是王三年的表字了。此后,同辈或长辈便可以秀锦称王三娘。
取这“秀锦”二字还有一番缘故。王二郎原是提议以“绣锦”二字作为三娘表字,取自“锦心绣口”,意为才思横溢、能言善辩。
王三娘问为何取这二字,王二郎答曰:希望王三娘将来入了夫家,能哄得婆婆开心。此言一出立时惹得王三娘满面飞霞,大呼王二郎促狭。不巧,此语被王寔听了去,没想到他竟颇为赞成,只是觉得“绣锦”二字太过完满,所谓月满则亏,故而将“绣”字改为“秀”,如此便有了王三娘这“秀锦”之字。
王氏祝词念罢,王三娘答曰:“某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这便是接受了“秀锦”这一字。言毕,王三娘与王氏行揖礼,又与傧王伊莲、赞者崔芳仪、一众宾客观礼者、鼓琴乐者及父母兄长等,依次行揖礼。至于之后的礼宾敬酒、送礼酬谢等事宜,则由崔氏和王寔二人完成。
待二人一一与一众观礼者致谢后,整一个及笄仪式才算是圆满完成。众人在王寔与崔氏的带领下退出了祠堂,向着前院的正堂行去。今日王三娘的这场隆而重之的生辰晚宴才算真正的拉开了序幕。
王三娘在退出祠堂后,就忙不迭的带着铃铛等一众小婢回了房间休息,这一场及笄礼下来,不光精神紧张,身体也是受累,这几个时辰里又跪又拜,每一个步骤都要规规矩矩的严格按照要求完成,不得有半分差错,当真是累心又累身。
王三娘虽则疲惫,但仍没有忘记询问郑瑞的行踪,又问起铃铛他是否来了,却终又失望了一回。
画舫之上,郑瑞将一杯酒水饮尽,手腕一翻,杯口朝下,滴酒不剩。秦绿枝见了眸光微闪,口中却叹息道:“只恨相聚时短……也罢也罢,该走的终归要走!船娘,靠岸吧!”
美艳如斯的秦绿枝,一番自怜自叹,反倒平添了几分娇柔动人。郑瑞是个明慧细心的,如何不知道这秦绿枝所为为何,只是他已心有所属,不得不辜负佳人之盛情。又见她如此,更让郑瑞不禁暗自歉疚了几分。
洛水河上,暖风熏人醉。郑瑞只觉得这一杯酒好似抵过了千杯,让他颇有些熏熏然,眼中景物都笼上了一层朦胧烟雾。迷离间,一阵沁人心脾的香风拂过。郑瑞伸手攫住那阵香风,入手柔滑,却是一缕轻薄纱罗,轻轻一拽,女子的惊讶之声入耳,那娇吟声直入心扉,只让郑瑞闻得心跳咚咚如鼓。眼前倩影一晃,怀中多了一个温香软玉。
“郎君,这是作何?”娇媚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郑瑞头昏脑涨间,听到如此魅惑之音,抬眸看去,那秦绿枝媚眼如丝、俏脸染霞,郑瑞晃了晃脑袋,艰难出声道:“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郎君,莫不是醉了,怎说起了混话?”秦绿枝靠在郑瑞怀中,吐气如兰,“让奴家扶郎君去榻上歇歇吧?”
郑瑞因着秦绿枝的靠近,浑身上下竟如烈火焚烧一般,一张俊脸潮红,心中如千百只小爪子抓挠。凭着神智中最后一丝清明,他一把推开秦绿枝,跌跌撞撞的起身,走到船舷边。
秦绿枝见了,不禁心急呼唤道:“郎君小心,莫再退了,小心落入河中!”
“你别过来!”郑瑞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不再去看秦绿枝,这个女人仿佛是个天生的妖精,多看一眼便沉沦一分,若是如此下去,怕是要酿成大错!
秦绿枝见郑瑞越发靠近船舷,也是当真焦急,她趁着郑瑞不注意,赶忙冲向郑瑞,一把抱住他,疾呼道:“郎君快回来,这里危险!”被这柔软的身子贴着,郑瑞只觉得身上越发燥热,绮念纷纷,竟不自觉的回抱住了秦绿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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