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子越:“可,可我看到的,我觉得应该先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尧云心想就是不能相信你的眼睛才对,子越别的都聪明,但是在朝堂政治之事,在面对朝中之人时,到底是太嫩了。

但是话不能这样说,林尧云只是缓缓道:“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眼睛一时所能看到的有限,纪羽此人,别的暂且不说,他智计无双,危险性太高,多保持些对此人的警惕性,总是无错的,尽量还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甘子越:“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我和他,想来本来交集也不会多。他是朝中陛下看重的臣子,又不经常在外走动,我和他之间也没有走的近的机会。”

看着不以为意的甘子越,林尧云也不好说太多,但愿如甘子越所说,两人以后没多少见面的机会吧。

可是林尧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隐忧,和被威胁之感,今日,那位纪先生,言行表情虽大体上看着没有什么特殊,但细心之下便会发现,他几次说话,都与他平常一字千金,吝于出策,分外不同。

今天甘子越回去的时候都神采飞扬的,回到平兰楼没见着宁町,先回自己的房间吃了中饭,又小睡了一会儿,才将激动的心情给平复了下来。

而当甘子越起来的时候,宁町就过来了,他道:“你找我。”

又道:“可是终于忙完了?这段日子没少忙。”

甘子越笑容灿烂地道:“对,忙完了。”

宁町:“忙完了,这两天要多休息一下。”

“好。”甘子越迫不及待要告诉宁町那个好消息,刚在想是要向宁町铺垫一下,让他猜猜,还是直接说,就听到宁町忽然道:“那盘兰花怎么不见了?”

甘子越:“”

有那么点尴尬,又有那么丝心虚,甘子越还是坦诚坦白:“被萧馆主看上给抱走了。”

宁町顿了下,面色有一丝担忧道:“子越,并非我对馆主不敬,或说馆主坏话,只是,馆主他是馆主,掌控众多属下,一言即可左右别人的命运,我也多听其威名,手段果决,又很有震慑力,我们可敬畏但不宜亲近,你要明白他的危险性,我们对馆主最好还是能敬而远之。”

甘子越:“”

总觉得宁町这番话,听起来很耳熟,似是刚听过没多久,从另一个人口中所说,虽然说话内容针对的也不是同一个人,但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就说宁町和林尧云两个会成为朋友,还未见面,就很有缘。

“我、我尽量。”但是他这不是刚欠了人家人情,不好立马翻脸,而且,之后,也很可能就很快又有事求到人家头上。

看着仍面有担忧的宁町,甘子越这下也不抹弯子了,忙对宁町道:“宁町,我有一个很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宁町一愣:“什么?”

甘子越凑近了宁町,平日里稳重的少年郎此时甚至有一种眉飞色舞之感,只听他声音里都压抑不住的兴奋:“你知道施逸海,施大师吗?”

宁町:“他啊,施大师谁不知道?”

甘子越语气欢快地道:“过两日我们就去见他,你带着琴,让他听听你弹的琴。”

“施逸海大师答应教你几日。”

甘子越又压下声音悄咪咪地对宁町道:“而且施逸海大师海还可能会收你为徒。”

从甘子越说的第一句,说带他去见施逸海,宁町就似没有听明白甘子越在说什么。

宁町愣在那里,定定地看着甘子越如蕴星光的眼睛,好一会儿,才道:“子越,你在说什么?我刚才好像听岔了。”

这是高兴到不敢置信了吧,甘子越笑容又变大,对宁町道:“没听岔,是施逸海大师,我们要去他那里拜访,我们争取让他收你为徒。”

宁町木木地眨了下眼,并没有出现甘子越想象中的喜悦,沉默到甘子越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事,宁町终于开了口,“你做了什么?”

宁町的声音都有一种沙哑,定定地看着甘子越,一双眼眸宛若漂亮的漩涡。

那双眼睛既不是面对旁人时的略显疏离,也不是在后来面对到甘子越时的略显柔色,看着反倒是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甘子越被看的有一种不自在之感,他微微移开了视线,咳了一声:“也没做什么。”

“就我自己手工做了点小东西,还找了一本曲谱,给了施逸海大师。”

甘子越又转过来头对宁町道:“不说这个,我们要好好准备一下,若是施逸海大师能收你为徒就好了。”

“我们想一想,到时候你弹哪首曲子最好。”

“嗯,不过你压力也别太大,我们尽力就好,若是不行的话,还有别的招。”甘子越心想着,若不,他赶在宁町见施逸海之前,再去找施逸海谈谈音乐厅的事?

在甘子越为宁町想这想那,说这个不停的时候,宁町一直没有说话,但是视线却一刻都没有从甘子越身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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