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顾庭谦的声音钻进她的耳蜗里，痒痒的。
“嗯，”陆栩咧开唇道，“好看，感觉心情变得非常好。”
“似乎做了一件，令你开心的事情。”
“很开心，谢谢学长。”
“不是说过不用那么客气？”
“好吧，我注意。”
陆栩整个人都放轻松不少，刚才从外面带回来的疲倦感很快消失殆尽。
冲动打了电话，现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陆栩便听见顾庭谦说：“虽然非常开心能和你通话，但是快十一点了，你该休息了。”
“嗯，那学长你也要早点回家休息。”
“晚安。”
“学长晚安。”
陆栩想，明知道该转头回房子里面休息了，现在却有点舍不得抬头看见的这片星空。
...
江南公园附近，顾庭谦合上电话，离他不远处的男人掸了掸烟灰。
“认识陆栩那么多年，终于舍得表白了？”男人道。
顾庭谦跳过他说的话，问：“今晚谈得怎么样？”
“田启想让她参加综艺做控场，陆栩原本准备退圈，拒绝了。但是田启催我哄她参加，我正愁呢，她公司经纪人搞事情，陆栩就答应了，前提是让节目组帮她个小忙，给她经纪人一点教训。”
男人感叹，“不愧是金牌编剧沐肆，做事有条有理，真不马虎。她经纪人截走陆栩那么多资源，手下想搞她朋友秦思瑶？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自量力，还要自以为是。”
顾庭谦听着笑了，“她待人一向很好。”
“是，那是在你顾总眼里。别人怎么看陆栩的，你不知道？你弟，顾凡易，之前在教学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可是骂过陆栩‘冷漠无情’的。”男人吐出一口烟，“更别说其他人对陆栩的印象，还真是多种多样。”
顾庭谦无所谓道：“顾凡易看不懂陆栩，其他人也是，各有各的说法而已。”
“没错，在你眼里，她总是好的，你看得懂她，每次让我当话筒，我都替你俩着急。算了不跟你说。”男人掐灭烟，扔垃圾桶的烟灰缸里，“明天有个讲座，回去休息了。”
顾庭谦往车走，男人又叫住他，“陆栩经纪人该换了，帮她找个能干活的人，不要太厉害，能用就行。”
“好，谢了。”
“谢什么，好歹我也是她的老师。”
...
晚上陆栩睡了个好觉，结果在早上快十点，被孙琪婧连着三通电话叫醒。
平常孙琪婧常常忘记陆栩存在，连着三通电话为了找她，还是几年来第一次。
“孙姐。”
“陆栩，你……”你在恒市吗？”
“在家。”刚睡醒的声线有点沙哑，陆栩很随便，像接一个老朋友的电话。
孙琪婧想问的话滞留于口：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田导？
原本要用陆栩换资源，也是她的计划之内。
当年签约陆栩三个月时，孙琪婧就知道她是烂泥，扶不上墙，所有好东西都给了钟雅。有时拿到些烂剧女四女五，不用试镜，就把陆栩安排进去，她演技一般，自然也没人记住。
其中有一次，陆栩被推去演女五，正好公司上头要给那边投资方送人，孙琪婧就把陆栩送过去。
等到陆栩回到公司，事情也谈成，他们都以为是陆栩把投资方伺候好了，还许诺给她个资源。
然而拨下来的剧本经过孙琪婧的手，还是落在钟雅手里。
公司其他人也看得明白，传陆栩卑微得到的剧本，被别人顺手牵羊，对陆栩没有同情可怜，只有看笑话。
陆栩装作眼瞎耳聋，被换了烂剧本也仿佛根本不知情，任由他们安排。
蝼蚁一样。
天乐经纪小，内部却很乱，有良心的人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陆栩不过就是孙琪婧袋子里一个不起眼的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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