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说到他们心坎里了。
最近流民多,再加上搭了施粥棚之后,虽然施粥棚在村子外围,但是附近的流民过来不少,村子里就乱了许多。
“那……”杨氏犹豫不决。
何川挽过杨氏的手臂,亲热道:“行了,娘,那那么多可是,咱们就这么说好了。”
“行!”
何永站与杨氏点点头。
………………
比大雨更危险的是一场洪水,谁知道这突然就发起了大水,原本还处于安全地区的百姓们,别说房子了,连大树都冲断了好几棵。
好多百姓都流离失所了,一时间连施粥棚都差点淹了。
晚间,何川听着外面的动静,愁眉不展。
自从昨天的洪水爆发,这村子外面就没消停过。
大家伙都忙着救人,裴宴与何永站都一天多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吃饱穿暖了没有。
“川儿,来吃饭吧。”
杨氏给何川做好了饭端了过来,何川看着两个孩子睡着了,就轻手轻脚的走过来了。
“娘,我爹还没回来啊?”
两人坐下之后,何川拿了馒头给了杨氏。
“没有,我听着外面那意思是施粥棚有地方塌了,”杨氏夹了菜给她,“这两年过得安稳生活,也过习惯了,都快忘了以前吃不饱饭的时候了。”
以前他们家里过得拮据,也就这两年菜好了起来。
可是这好日子也没过多久啊。
“算了,别想了,快吃吧,”杨氏继续道,“我一会儿给你做点糕。”
“好啊。”
何川来了兴趣,自从她们把铺子关门之后,杨氏就没再做过糕点了。
杨氏笑笑,她也是看着这些天大家的精神都高度紧张,做些简单的糕,也用不了多少原料。
只不过她们的糕到了下午也没做成。
“什么意思?难民?”
杨氏皱眉。
裴宴与何永站相视一眼,两人表情都很凝重。
“咱们村子里来了很多难民,都是周围地区来的,现在外面都快聚成堆了,”何永站开口道,“我看着这样下去,早晚得出事。”
难民太多,粮食又不够,难保到时候难民会惹事。
随后裴宴又说了一件令人气愤的事情。
“这次洪水不是天灾,是人为?”
何川有些疑惑,“这不是因为下大雨造成的吗?”
裴宴:“光是这场大雨也不至于发洪水。”
原来是上面管水库的官员看着这天气热,一直没下雨就动起了歪念头。
之前水库不是没水,而是没有开闸放水,导致旱灾严重,他们也没料到会旱成这样。
本来想着靠这些水赚些黑心钱,但谁想到这周边都绝产了。
他们更不敢放水了,以至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一下,水库根本就储存不了那么多水,所以就泄洪了。
“这是砍头的死罪吧!”
何川听完真是连气的都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就因为银子,致那么多人的死活不顾,何谈什么父母官。
“这件事上面会追究的,”裴宴点点头,“只是眼下来看,这洪灾一时半会的是好不了,而且就算治理妥当,把水引走,也错过了庄稼的种植期了。”
“对,”何永站接着说,“到时候这影响的不仅是这一季的收成,连带着下一季的都不好说。”
这样一来,这场饥荒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度过。
而且这一来二去的,都不知道得死多少人呢。
总之,这场灾难怕是不好度过了。
片刻之后,裴宴开口说道。
“这段时间,我跟岳父会轮流在家住,以防万一。”
他跟何永站商量过了,难民太多了,而且上次的事情一直让他心有余悸,当然,他也没有给何永站说发生了什么事,只给他分析了下危害。
何永站自然是没有意见,他的妻儿一家老小都在这里了,自然要以他们的安全为重。
“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何川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裴宴摸摸她的细发:“你在家把自己照顾好。”
当着她爹娘的面,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照顾的好着呢。”
裴宴微微勾唇,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搂着她好好睡一觉了。
这些天,他经常早出晚归的,不过不管他回来的再晚,屋里总有一盏灯等着他。
“娘,我去看看越儿。”
何川有些脸热,她找了个借口回了屋。
等她一走,裴宴也找了个借口也跟着离开了。
何永站夫妇笑笑。
果然裴宴一出去,走到拐弯处,就看到了某个说要离开的小女人。
他伸手攥住她的小手,杨眉:“口是心非的姑娘。”
两人手牵手,并肩而行。
“你这些天太辛苦了,”何川拉过他的大掌在手里把玩,发现他的手掌里起了茧子,心疼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村子里现在渐渐地都听裴宴指挥了,所以一时之间,还真的离不开他了。
“会过去的,”裴宴反握着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我没事,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
虽然他说的风轻云淡,但是何川听着还是觉得心里怪难受的。
昨个儿老宅那边也叫他过去,好像是裴秀秀的事情。
这张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改邪归正了,这两天经常不见踪影,一问就说去帮忙了。
可是柳氏留意过,几乎没有发现过他的身影。
想着裴宴一天天的在这里,就想问问情况,只是裴宴忙的脚不沾地,也没注意过。
“秀秀也快生了,这张华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整出幺蛾子,怕是……”
裴宴点点头:“她自己选的路。”
他对于这件事情没有表示态度,毕竟是裴秀秀自己的意愿,谁也帮她做不了主。
自己选的路,就要她自己咬牙走下去。
“话是这么说,只是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张华别出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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