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子这些天忙着给这次船运的兄弟看伤,又带人点了点这批货,发现船运的货物一点没少,甚至没有翻动过的任何痕迹。

几个兄弟伤的也不是太重,只不过体内有迷药的成分,这些天才会浑浑噩噩的,浑身没劲儿。

江北从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阴郁了不少,手下的人都有些不安。

吱呀一声,房门从外面推开。

江北看到来人,蹭的一下子站起来:“晏哥。”

裴宴端着药抬步进来,随后把门关上:“听说你今天把药洒了。”

今天卓子到胭脂坊找他,说是江北中午发了好大的脾气,还把药碗直接砸了,差点伤到送药的楠子给烫到。

楠子就是之前在船上动了明火烧水的那个少年,看着他聪明伶俐,江北有意培养他,就让他跟在了身边。

裴宴来了一看,果然就像卓子说的那样,江北阴郁的能吓死人的样子。

“晏哥,我已经没事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铃铛算账?”

江北开口咬牙问道。

他这几天做梦都是当年的事情。

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倒下的样子,都浮在眼前,还有拿着火把的铃铛。

每每半夜,江北都是一身冷汗的惊醒。

这次的故人相遇,又把他藏在心底深处的伤疤揭了出来。

裴宴把药放在桌子上:“把药喝了。”

江北刚要开口,见他凝眉看着自己,也就把话都咽了下去。

这么多年,他自然也清楚晏哥的脾气。

江北没有废话,端起了碗咕咚咕咚三两口就把药喝了下去。

见江北喝了药,裴宴又开口道:“江北,当年的事,我不比少半分恨。”

江北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要不然晏哥不会放弃那样的大好前途,毅然决然的回来。

“所以,他到底是谁?”

是怎么样的身份能让哪位都没有动的了他!

他们这些兄弟都是哪位亲自培养出来的,花费了不知道多少人力物力栽培出来的。

可是被他暗算的死伤惨痛,哪位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还放任他活着。

江北一想到自己睁眼看到他的时候,胸腔里所有的怒火都要喷涌而出。

“江北,他是定远国王子纪元。”

定远国?

江北凝眉:“就是前年跟朝廷刚签了休战的哪个定远国?”

前年定远国与朝廷提出休战,这件事还挺轰动的,百姓们都为和平而兴奋欢呼了许久。

就连他们这小镇上都听到了消息。

想不到那少年竟然是定远国的王子!

裴宴点点头,声音有些沉重:“既然涉及到朝廷,这件事就不好解决了。”

若只是某个组织的,甚至是诸侯将军之类的都好说,凭他们那么多年暗杀经验,也可得手,但是现在是定远国的王子,这件事就变得棘手起来。

而且现在他们无权无势,连人马在当初都归还给了哪位。

要想报仇可以说比登天都难。

况且他们现在还有了牵挂,不是孑然一人。

“纪元找上门来,看来我们的平静生活要被打破了。”

裴宴蹙眉继续道,“哪位怕是也快要得到消息了。”

他过了这两年平静的生活,都已经习惯了,断然不会再卷入那些尔虞我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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