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莫兄能否告诉小弟,那晚在这秦淮河上,莫兄为何没有动手将小弟直接杀死,反而只是将我推入河中?”

徐邦宁当然不会相信徐邦瑞所言,只是给自己一个教训。

他猜测,那晚莫问归没有对自己动手,很有可能有其他隐情。

华山派的人向来看钱办事,但并不是每个华山派的人都是如此。

刚才虽然嘲讽莫问归当年华山派因为贪钱而遭到英宗血洗,可徐邦宁心里也清楚,当年之事,恩怨纠葛颇深,并非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莫问归身为华山派大弟子,合华山上下,除了掌门宁一远,便属他莫问归最厉害。

如此一个顶级的剑客,按道理没有失手的理由。

那他到底为何没有在那晚置自己于死地,反而要等到今日如此一个危险的日子?

“小公爷似乎有些不同了。”

可这时,莫问归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上下打量着徐邦宁,好似在研究着什么。

“如何不同?”

“以往的小公爷可不会有你此时半分的气度,莫非那晚落水,反倒帮了你一个大忙?”

莫问归想不明白,此时此刻眼前的徐邦宁绝对不是当日在画舫之上寻欢作乐的徐邦宁。

短短几日,徐邦宁不仅变得格外的能言会道,聪明伶俐,而且还一连半个月缩在国子监没有出来。

这已然颠覆了徐邦宁在他脑中的印象。

而今晚的徐邦宁,更显睿智。

刚才的两个问题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但细心一点的人不难发现,一旦回答了徐邦宁这两个问题,那便无异于交代了徐邦瑞的所有底细。

徐邦宁此时看上去坐以待毙,但话里话外却无一不流露着一股自信,好像笃定了今晚莫问归不能得手。

正自诧异间,徐邦宁却已然再度提起酒盏,微微耸肩,显得有些无奈。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不同了,竟让莫兄如此猜疑。”

“既是如此,莫兄要不现在就动手?免得到时候被人说反派死于话多。”

徐邦宁仍旧一脸若无其事的坐着,脸上不见任何神色,反倒有些替莫问归打算的意思。

可他越是如此,莫问归便越是不敢动手。

他紧紧的盯着徐邦宁,像是盯着一个奇异的怪物,双眼凝神而视,用力过猛导致一双眼睛看起来格外的可怖,便好似黑夜里亮起的一两丛鬼火,不断闪烁,十分渗人。

他在思考,思考到底还有什么后招是自己没想到的。

可是除了唐昭北以外,他实在想不到徐邦宁还有什么法子可以从自己手上逃脱,难道是眼前的这两个勾栏之女?

可她们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真气,这从自己一登船便已经肯定的。

左边那个神色紧张,额头冒汗,一看便已然被吓得不轻。

右边那个虽然手中握剑,但却在轻微抖动,指节也已然发白,有真气之人不可能如此。

徐邦宁到底有什么后招还没使出来?

他唱的到底是空城计还是请君入瓮?

莫问归一时只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眼前的徐邦宁直给他一种深不可测之感,他明明就坐在自己眼前,可是自己却好像只能看到一层薄雾,徐邦宁的影子若隐若现,虚无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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