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天原本是不抽烟的,但今天他觉得有必要抽一支。不仅是因为程勇的怂恿,以及从程勇口中讲出来的,证明香烟之好处的所谓科学依据,更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心情也很不好受。

都说酒能浇愁,可赵小天却在品尝之后,发觉这句话并不尽然对。所谓浇愁之说,醉时定然,可醒后却头痛难平、愁上添愁。

至于香烟,很多人认为这东西能够提神,且使精神异乎寻常地集中。赵小天并不晓得这究竟是不是真的,所以他要尝试一把。只是在抽第一口的时候会非常呛嗓子,弄得赵小天直咳嗽。但赵小天还是挺住了,并且还能潇洒地继续抽下去,直到一支烟的最后两口,赵小天才懂得了如何吸烟,至少懂得了如何不呛嗓子。

“真正的烟民是从来不抽过堂烟的,那可是可耻的表现,但我却不怪你。”程勇将手中的烟头扔进车内的自动灭火的烟灰缸里。

“因为我还算不上是个合格的烟民。”赵小天笑了笑,然后接着说,“不得不说,味道非常不好,也没感觉能提神。我真就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会对这种东西推崇备至。”赵小天不禁苦笑,随即也将烟头扔进烟灰缸。

“因为你还未得其精髓。”

“那么你呢?”

“我也未得其精髓。”

“这东西的精髓是什么,我还真想知道。对了,你的那个什么科学依据呢,跟我说说,烟我也抽完了。”

“怎么说呢,香烟究竟有什么好处,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说什么?合着你只为骗我陪你抽烟?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赵小天不太高兴地说。

“快别这么说,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坏。”

“你还不坏?不坏为什么骗我抽烟?你的科学依据呢?”

“好,好,好,我这就告诉你。不过呢,我只能跟你讲个故事,就当是为香烟证明好了。”

“故事?什么故事?”

“二战的故事。”

“二战?好,你说吧。”稍作停顿,赵小天正色地嘱咐一句,“我可跟你说,有道理的说,没道理的可别拿来糊弄我,免得惹我生气。”

“是,是,我知道,放心,肯定有道理。”程勇好像真的很怕赵小天生气,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叙述。“我的故事很简单,我只讲二战时期八位各国,或各政党的领袖。德国的希特勒、意大利的墨索里尼、日本的东条英机,以及国民党的蒋介石。跟他们相对应的是,美国的罗斯福、英国的丘吉尔、苏联的斯大林。其实当听到这些名字以后,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了。前面四个都不抽烟,至少在他们当政,或当权之后不再抽烟。反之,后面竟无一例外都是烟鬼烟炮。二战的结果我们都非常清楚了,前面那四个从来不抽烟的全都败了,后面不停抽烟的全都赢了。由此可见,香烟对于改变世界格局起到了多么至关重要的作用啊。”

程勇并不适合讲故事,因为他讲的故事一点儿意思也没有,既没有文字方面的考究,也没有情节方面的跌宕,更没有用一些反问、感怀来调动听者的神经和趣味,实在未免平淡无奇。

但就是这则平淡无奇的故事,却令赵小天有所感触,因为赵小天也不适合讲故事,对于这种乏味的叙述,反倒比较容易接受。

“照你的观点,主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并非他们本人,而是他们嘴里的香烟?”

“我可没这么说,这只不过是你的理解罢了。另外,我说了,我讲的只是一则故事,故事总归要有始有终。可听故事的人是你,至于怎么想,那也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这就是你跟我讲的所谓科学依据?”

“怎么,还不够说明问题吗?那你告诉我,难道还有比胜利更科学的东西吗?”

胜利即科学,这是程勇的观点。赵小天不能苟同,却又不好驳斥,毕竟如他所言,很奇怪的科学就这么诞生了,那几位嗜烟如命的领袖真的引领着举国上下同仇敌忾的军民,击败了强敌,从而巩固了政权,拯救了国家。

从程勇露出的怪笑赵小天就能看出来,自己的解释正是程勇的解释,只是他却不够坦白,像是政客一样,话说得很含蓄,即便此时的车上只有彼此两个人。

关于程勇的为人,赵小天可不想再深探其究竟,朋友之交,贵在知心知意,对于赵小天来说,这就够了。至于程勇对别人怎么样,赵小天从不会去关心,更不会像个古之圣贤似的讲一大堆狗屁不通的大道理,妄图对他进行规劝或是训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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