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捂着胃,不知道为什么一阵一阵刺痛感翻滚而来,赌在胸口,密密麻麻,让人喘不过气。

从白帆走后,自己刷题了效率明显变低了,白帆才走了一个小时左右,但林熙总感觉过了很久,久的有些不真实。他仰头把牛奶全灌进去,再喝了杯水。

他看着题目边转笔,完全没有心思做题,烦的很。

老李站在班门口朝林熙摆了摆手,林熙愣了愣后走出去,现在班里人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做题,压根没有注意到林熙走出去。

老李看着林熙又低下头去,双手握在一起,欲言又止,难以启齿。

林熙偏了偏头:“老师,怎么了。”

老李看着林熙叹了口气,这一口气让林熙胸口的大石更加沉重,老李还在这里欲言又止,这让林熙有些郁闷。

老李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就走,林熙耸了耸肩跟在后面,刚刚的那道题是用韦达定理还是分解……算了,各种烦躁,脑子都不灵光了。

林熙有些疑惑,老李为什么要带他去学生处,但当他迈进升学生处的门时,他突然明白了。

林熙的世界里,原本晴空的天气开始变得阴沉的,黑压压的,仿佛触手可及,白晓星坐在沙发上看着林熙,脸色阴沉,眼神里带着锋利的剑,在林熙拥堵的胸膛滑开一道口子。

原本隐隐作痛的胃突然猛的一阵抽疼,胃酸有些翻滚,他狠狠的咳了几声,以防自己干呕,此时的他明白了横亘在胸口的大石头的怎么回事了。

如果是这样的结果,他宁愿一辈子不明白这一切,不知道是天气热还是紧张,林熙感觉全身都在流汗。

林熙微低着头,耳边只有轰鸣声,大脑自动屏蔽了所有的声音,他现在只想知道白帆去哪了,以这种方式将两人粗暴的分开真的没有意思。

徒增烦恼。

在短短的时间里,林熙的大脑里已经闪过了无数的可能,在看到白晓星时林熙就明白了将会发生什么事,此时的林熙突然庆幸自己时常动脑,在关键时候没有失灵。

上次怼完主任后想不到这次是来接受暴风雨的批评的,真是讽刺,现在也许只有老李站在自己这边,不管来的会是什么,他都不怕,他想见白帆。

白晓星和主任,老李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在林熙耳中都是电频的声音,胃依依旧翻滚着,一阵阵的巨痛让头昏脑涨。

三人不知道讨论了什么,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林熙身上,除了老李以外,没人看得出林熙不舒服。

林熙身形突然一晃,老李一步上前抓住林熙的手臂,但老李比林熙矮太多了,这么一抓也不起任何作用,林熙咬牙跨出一只腿撑住自己的身体,从胸口翻滚蔓延的巨痛让他浑身无力。

林熙咬咬牙:“老师,我没事。”

老李还是扶着林熙,他本想倒一杯水给林熙的,但现在的气氛这样的举动无疑是会加害了林熙。

林熙呼了一口气看向白晓星,他不敢看白晓星的眼睛,即使白帆的眼神和她是如此的相识,林熙还是不敢,林熙:“阿姨,怎么了吗?”

白晓星瞪着林熙好一会,林熙知道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林熙不希望她压抑着,他只想暴风雨快的快一点,即使自己毫无准备,总比这样永无止境的等待着来的温柔的多。

白晓星偏头很不屑的说:“有什么事你不是比我更清楚,我不想和你说你,把你家长叫来。”

林熙低头沉默不语,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团糟,最近一直在忙着工作,还要忙着帮着搬家,哪有时间来。

白晓星瞪着林熙,眼睛里布满血丝,脖子的青筋暴起,她上前抓着林熙的手,林熙本就有些发晕,被这么一抓站的更加站不稳。

老李的拦在林熙面前:“白帆家长你冷静啊,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说的,林熙是和好学生他是会好好配合的。”

白晓星完全听不见老李说的话,不,是周围的一切她都不想听,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林熙身上,她用力推搡着林熙,林熙的手被拽的生疼,但他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老李:“白帆家长!”

白晓星指着林熙,怒目圆睁,提高音量:“这个留着长发不男不女整天勾引我儿子,”她不顾老李的阻拦,上前一步。

一下课叶启丢下试卷就跑去学生处,黄仲跟在后面也跑过去,两人刚跑到学生处门口就看见不敢相信的一幕。

白晓星带着骂腔拽到林熙的高马尾,老李护着林熙一直劝说着白晓星,林熙双手捂着头,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任由的白晓星的拖拽。

叶启从背后抓着白晓星的双手:“阿姨,冷静冷静。”

现在一下课,学生处有什么事许多人都围过去,个个贼头贼脑的看着学生处的情况,白晓星的音量不低,每个人都听到了白晓星对着林熙的谩骂声,那个“不男不女”尤为突出。

黄仲上去立马把学生处的门关上,他也不管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只想将内外隔绝。他抱着胳膊冷着脸站在学生处门口:“你们再敢听一句我把你们的耳朵拧下来。”

黄仲作为白帆头牌小弟,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许多人拦在栏杆上但都不敢上前,三班的人都过跑过来,他们也没问发生了什么,过来就在蹲在学生处门口,路过的老师都被他们吓到,还以为是做了犯了什么错被罚的。

白晓星松开林熙的头发,转头对着叶启,老李也是凌乱。林熙咬了咬唇整理着自己的头发,相比头皮上疼痛感,胸口处撕裂般的疼痛感更加难以忍受。

主任面对这样的场面也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劝说着白晓星,估计主任都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怪不得林熙会说他可以下台了。

白晓星看到叶启时更加生气,他在叶启的的手臂上狠狠的打了一下,骂道:“你们叶家不要和我家有什么瓜葛,”她瞪着林熙和叶启,“都是因为你们,我儿子才会变成神经病。”

“神经病”三个字如同一把刀毫不留情的扎进林熙的胸膛,林熙猛的抬头刚好对上白晓星的眼睛,怒目圆睁的瞪着他,眼睛里有深渊,深渊里有一只野兽无情的撕裂着林熙的内心。

这是林熙第一次直视白晓星,他害怕了,但沉默许久的他还是开口了:“阿姨,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和白帆两个人都很正常,没有什么……”他说不出“神经病”三个字。

林熙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他感觉自己已经用尽了全力来说这么一句,他不知道说这么一句话有什么用,有用也好,没用也罢,这可能是一切判死刑前最后的挣扎。

白帆从没有向林熙说过自己家里的事,关凭这一点林熙就应该想到这一天会来临,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在爱情里浸泡成傻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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