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和不想把自己搭进去,直接拒绝道:“不成,我不同意,这事没得谈,您和弟弟想得也太天真了,梁十七和崔老板又不傻,万一查到你们头上,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们。”
姚秀慧神情不虞,小声嘀咕:“那不是还有林秀才吗。”
“娘!”梁秋和真的要被姚秀慧气疯了,“泽阳他只是一个秀才,不是青天大老爷,您和弟弟就别再给他添乱了,你们是嫌我日子过得太舒畅,我不被赶出林家你们誓不罢休是不是!”
她从林家挪了多少银钱过来,为什么她的母亲和弟弟就不能理解她?
一听到被赶出林家,姚秀慧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不敢再提及此事。
但母女俩之间终究有了嫌隙,梁秋和怕自己再坐下去会翻脸,便寻了个借口回去休息了。
至于镇上传言姚秀慧是窑姐儿的事,也忘了提醒。
转眼就到姚秀慧寿辰当天,梁尤新的商队从蜀地赶回,带来不少有趣稀罕的物件给姚秀慧做礼,接连不断的马车从东大街口排到街尾,好不气派。
姚秀慧穿着一身胭脂色银丝绣福字缎面褙子,美艳又喜庆,她这些年保养有道,三十岁的人儿看上去就跟二十岁刚出头似的,再加上她长得极好,一双美眸盈盈秋水,眉宇间皆是风情,好似能将人勾了去。
“哎哟,梁夫人,我这大老远的看见你与梁小姐站一块儿,还以为是两姐妹呢。”
一句话夸得姚秀慧心花怒放,笑着将来贺寿的人引进去。
待姚秀慧同那位富家太太坐下后,另一桌的夫人小姐就在嗑瓜子儿,有个脾气耿直的呸了一声:“瞧瞧她那风骚的模样,我还从未见过哪个夫人三十岁都要过寿的,真是嫌自己命太长。”
“嗐,你也不想想她的出身,窑子里出来的玩意儿能懂什么,半辈子没见过真金白银,不得拿出来秀一秀。”
“梁老板从商那么多年,上好的玉器镯子可不少,可你们瞧她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那么多金子套身上也不嫌脖子重,真是俗不可耐。”
“怕是她压根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经好东西吧。”
一桌人相视,纷纷抿着唇憋笑。
殊不知,她们背后隔了一道木质屏风便坐着梁尤新等人,将她们奚落嘲笑姚秀慧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梁尤新手中的酒杯颤巍巍,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
他抬眼扫过桌上其他人,却发现他们在触及自己的目光时,都尴尬地挪开了。
如此一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即,他就想冲到女席那边去找姚秀慧问个清楚,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究竟做了些什么?连过往那些丑事都让人给抖了出来!
梁尤新的朋友见他心思沉重,就劝道:“今天好歹是个大喜日子,别想那么多,来来来,咱们喝酒,喝酒。”
其他人闻言也附和:“对对对,喝酒,你每次跑商都要去一年半载,咱们哥儿几个许久不见,今天可要不醉不归!”
“好。”梁尤新举起酒杯,仰头一口干,辛辣的滋味流入喉间,稍微冲淡了心中的郁气。
酒桌上的气氛又热络起来,好似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酒过一旬,然而隔壁那桌女席聊得太过投入,都没发觉背后还坐着人,待菜上来后又叽叽歪歪开始挑剔。
“这菜不是客来轩的啊?”
“梁十七都没来贺寿,你觉着姚秀慧可能订客来轩的宴席吗,这菜是宾鸿楼的,味道也不错,你就别挑三拣四了,将就着用吧。”
“梁十七没来,那林秀才也没来啊!没吃过客来轩的菜之前,宾鸿楼确实不错,但去过客来轩后,我吃其他的酒楼总觉得有些不得劲。”
“可不是,我们的嘴巴都让客来轩给养叼了,哎,你们知晓客来轩最近出的一款新甜品吗,叫蜜桃双皮奶,凉丝丝甜蜜蜜,奶味中还有一股桃子味的清香,藏在里头的桃肉甘甜多汁,可好吃了!”
“知道知道,我家闺女和婆婆都爱这口,但客来轩每天只做十碗,不早些去排队都抢不到,也不知道梁十七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捣鼓出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来。”
桌上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热朝天,几位夫人还相约宴席结束后再去客来轩撮一顿,听得隔壁梁尤新那桌的人也心痒痒,连手里的酒都没滋没味起来。
毫不知情的梁尤新脑袋里问题一个接一个跳出来,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干巴巴地问:“她们说的梁十七,是我认识的那个梁十七?”
语气很是不敢置信。
他的朋友尴尬点头:“就是你的大女儿,梁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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