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十七伸手去扯他的脸皮,泄愤道:“好你个贼人,还有两张面孔,说,你是谁?装作杨鸿云的样子究竟有何目的?”
杨鸿云口齿不清道:“你连自家相公都不认得了?”
“呸,杨鸿云脸皮才没你那么厚。”她刚认识的杨鸿云明明是个面冷心热,可观而不可亵玩焉的高岭之花,哪像这位,一点都不正经。
杨鸿云颇有些哭笑不得,他点点梁十七的手背,提醒:“你可小心扯,这张脸皮扯坏了没第二张。”
梁十七有些心虚地缩回手,见他俊美无双的面颊上多了两道红印子,又有些肉疼起来,这么帅的脸她还真舍不得。
她轻轻揉了揉,又想到他在书院请假的事,蹙着眉认真问道:“你这两天是在忙什么?别误会,我不是想要质问你,只是有些担心,若是你有难言之隐,也可以选择不告诉我。”
杨鸿云笑笑,伸手握住她的,皎洁的月光印在他深邃的瞳眸中,有种喝醉后的迷离,美好得让人挪不开眼。
梁十七沉浸在这片璀璨星辰中,心脏不受控扑通扑通地跳,在这一瞬间,她甚至有种想把这几日堆积的情感宣泄而出的冲动,然而,她却听到杨鸿云开玩笑似地问:“假如我是去见其他姑娘了呢?”
兜头一盆凉水,将她心底所有的火热悉数浇灭。
梁十七不得不承认,在朝夕相处之下,杨鸿云的帅气温柔,对她的悉心照顾,让她内心产生了动摇而对他有了好感,但这点好感还没到戳破窗户纸的程度,更不可能让她委身屈就。
她早就明白,杨鸿云再好,那也是个古代人,他们的思想和观念并不一致,三妻四妾和一夫一妻是横在他们之间的最大矛盾。
可没想到,这个问题竟来得如此之快,像是一个清脆的巴掌瞬间将她从不现实的美梦中打醒。
也幸好,她尚未将自己的感情说出口。
梁十七缩回发凉的指尖,咽下一丝苦涩,平淡地微笑:“偷偷见面有损人家姑娘名誉,你若是真心喜欢,不如大大方方将人娶回来,方能对得起她对你的一片真心。”
杨鸿云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收敛起了笑意,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是想从她脸上寻找出破绽:“你是真心这么想?”
“当然。”梁十七神色恬淡,袖中的拳头却是死死地攥紧。
杨鸿云得到答案却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兴,他一直观察着梁十七,对她的反应有些奇怪,又有些不解,更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何会有一股莫大的空虚。
他喜欢梁十七这件事毋庸置疑,而梁十七对他的亲近他也能察觉到。
他们之间无夫妻之实,还隔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距离,但他并没有觉得不妥,也不希望改变这种关系,因为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感情往往是一种拖累,他们需要保持理性能够在一段感情中快速抽身而不被威胁干扰,必要时甚至能出卖感情。
故而梁十七的存在让他感到极为舒适。
可眼下,他却有些不太确定这是否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十七,你理想中的意中人是什么样的?”这一次,就放纵这一次,他想。
梁十七对他的问题感到很莫名,但对上他诚挚的眼神,还是坦诚地回答道:“我理想中的意中人,他可以长得平凡,可以没有才华,但一定要对我好,只宠我一个,只爱我一个,他给我的若是和给旁人的一样,那我便不要了。”
杨鸿云勾唇一笑:“那么霸道啊。”
梁十七也笑,笑得有些凄然:“爱情的本质就是自私和占有,具有唯一性和排他性,我爱情里,容不下第三个人。”
杨鸿云听不懂她所说的唯一性和排他性,但稍稍思考大致也能理解她所说的含义,他没想到,梁十七对待感情竟会如此偏执。
这番话骇人听闻,有违三纲五常,更是有违三从四德,说是大逆不道也不为过。
饶是他听了都感到震惊,震惊之余又觉得她太过天真。
他忍不住问:“若是你找不到这样的人,又该如何自处?”
梁十七不以为意,语气洒脱道:“找不到就孤独终老呗,难不成我一个人还不活了啊?”
梁十七的回答出乎杨鸿云的意料,却又显得很理所应当,他扶着额头叹气,莫名有些难过。
这般性情刚烈的女子,他好像有点配不上,可只要一想到将来会有其他男人得到她,他就不甘心,隐隐还有点妒忌,明明是他先遇到的,凭什么让给一个连影子都不知道在哪的混蛋!
“喂,你饿不饿,我去做点吃的。”梁十七觉得坐在这里面对杨鸿云浑身不自在,便想找个借口离开。
她刚站起身,手腕便被拽住,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圈着她,她顺着手指看向它的主人,眼底有些愠怒,你他丫的都跑去见其他姑娘了,还敢碰我?你这只手怕是不想要了!
也不知杨鸿云究竟想通了没,见他再度恢复了坚定的神色,郑重解释道:“没有姑娘,我那是逗你的,这两天子桓找到了能救治我娘的大夫,我便带他回村子去给我娘医治,这一来一回要耗费不少工夫,所以我跟夫子请了假,我见你平日里较忙没法抽空回去,怕跟你讲后徒添烦恼,便将此事隐瞒想等你有空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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