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
冰凉刺骨。
姚落柔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这俨然是李奴奴早就准备好的，真是个脸白心黑的小娘子。
侍女退去。
李奴奴状似惊讶的覆手，探头看向了棺材里那已经被完全泼湿的姚落柔，一脸的可惜，“哎呀，这也行不通么？姚落柔，你睡的也太死了吧？”
说着，手腕挥挥。
“一桶不够，继续。”
“喏。”
随着一声应和，李奴奴身后再次上来了一个侍女，手中提着和刚刚一般的大木桶。
倾倒——
“这下，水应该够了吧~”
这次，李奴奴终于笑了开来。
“姚落柔，你看看你，衣衫凌乱，浑身湿透，哪里还有点小娘子的脸面？可知羞耻？”
李奴奴一直记得姚落柔跟她说的这句话。
她一直觉得，就是因为这句话，才让她在谧王殿下面前失了脸面，才让谧王殿下对她不喜。
可惜，即便将这句还回去了，她心中的恨意也丝毫没有减轻，反而看着棺材，眼里的狠辣越发浓重。
“来人，继续。”
也许，只有一件事可以让她解气。
一个小娘子，若没有了孕育子嗣的能力，我看你还要怎么立足。
又是一桶浇下——
冰水中，姚落柔指尖突然跳动。
不是因为药效过了，而是因为她身下的冰水已经及了耳根，身体也被冻了很长时间，冰冷僵硬，即便是被下了药不能动弹，身子也在自发性的痉挛。
姚落柔在心中缓缓哈气。
好冷啊。
她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过寒冷。
......
“咚~”
随着一声轻响，溅起的水珠飞到姚落柔的眼脸之上，泫然欲滴。
李奴奴收回手指，指尖弹弹，她已经不再满足于自言自语，她要让姚落柔睁眼，开口，她要看到姚落柔面对她的讥讽露出无助、可怜的表情。
水里，一颗白色的药丸随即融化殆尽。
这下，让旁边悠哉游哉喝茶的中年男子惊了。
“金城公主，你在干什么！”
声音之大，听的李奴奴直皱眉头，“你在跟谁说话？我做什么，还用的着你质疑么？”
“我凭什么不可以。”
中年男子已经对李奴奴的自作主张产生了怒气，此时俨然不惧，拍了桌子就站了起来。
“公主，你可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可惜——
“合作？”
李奴奴嗤笑一声。
“你只不过是我皇家的一个奴罢了，居然也敢说是和本公主合作，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
中年男子狠狠捏紧了拳头，他身后的仆从也接连聚集。
“你！”
看着如此气急败坏的中年男人，李奴奴环顾四周，冷笑。
“怎么，孟长德，你觉得这周围都是你的家仆就敢动我了不成？你有本事试试！”
空气凝固。
李奴奴带来的宫女和宦官都在她身后站的整齐，而另一边，孟长德并着他的一众家仆远远对峙。
半晌，李奴奴有些不耐。
她还急着去收拾姚落柔呢。
“你还当自己是曾今人人敬畏的京兆尹不成？孟长德，早点认清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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