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颜少卿尸体后,颜大人接连昏厥了一天一夜,现在缓过神来发疯似的找这批刺客的来路。褚大人被他连堵了好几回,都没得什么好脸色。”
“你说,要是我放你出去,褚大人怎么保得住你?”
褚乐言被沈镜吓得不敢吭声。
沈镜揉了揉眉角,一脸疲倦,“好了,知道情况就别在里头嚷嚷,也别喊着让秦侍郎过来找你。秦侍郎被刺客袭击受了重伤,这几天都在家静养。”
“说起来,褚小公子与阿夏楼有交集么?”
褚乐言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沈镜静静地看着他,锋利的眼神直叫人背后起了一层冷汗,待褚乐言默默后退两步,他才收回目光,抚了抚袖上的褶皱道:
“褚公子还是想想自己有没有惹上什么仇敌、或是重山阁有没有和人结下梁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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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刺杀,扰得六部连班加点,沈镜身为百官之长,已经接连几天宿在文清阁未归,夜里还点着灯看这三个月来京城的人流出入。
逼近年关,京城里总算多出点热闹气来。将刺客排查完毕后解了宵禁,这些天街上也渐渐多了人走动。
往年自腊月二十六起就封玺过年,今年留有意外,又拖延了一日。打从昨日开始,底下官员陆陆续续地告假,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能拦着这些人回家过年,沈镜自是准假。
今个儿腊八,启帝派人给连轴转的沈镜送来了午膳,又亲自摆驾来了文清阁看他,走时明里暗里地告诫他暂且休息一阵,重山阁一事可以放到年后再查,说得沈镜哭笑不得,只好连连应是。
启帝走后,沈镜又撑着看了会,实在抵不过一阵阵上涌的困倦,和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暖融融的午后日光,以书做枕,趴下来小憩。
秦枕危正是这时候敲了敲门进来的。
他轻轻推开门扉,对着立在桌边欲叫醒沈镜的虚室小小地比了个手势,放轻手脚走了进来。他双手都裹了厚厚的纱布,怀里揣了本书和一封信,行动略微迟缓。
秦枕危身上并无大碍,只是淤青和擦伤,从山坡上滑落的时候被树枝打了好几下,脸上破了相,看起来颇为凄惨。沈镜当时让星微给他简单地上了药,又立刻送了就医,要不是秦尚书实在担忧硬逼着他在手上裹了纱布,此时活动也与常人无异了。
他无声地对虚室笑笑,而后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沈镜安然的睡颜,停在桌前贪婪地看了好几眼,才小心翼翼地把书和信叠在沈镜堆满文书的桌上。
沈镜畏寒。这屋子里暖气虽点得足,又给他安了个手炉,但此刻还是伏在案上交握着双手,把头塞进毛茸茸的披肩里。阳光从他身侧照过来,撞在他年轻俊朗的面上落得满桌的冬日浮金。
他被秦枕危带进门的一丝寒气闹得不自在,微微蹙了眉,而后才在满室悠闲中一点一点舒展开来。
想必这人实在是累的很了。
秦枕危到秦府后悠悠转醒,才从父亲口中知晓沈镜连夜带人搜了山,又亲自把他送去医馆,然后才派人通知秦府去接的人。
他醒后躲在被褥里,摸着脸上的伤口笑得一脸痴傻,想着那天半昏半醒间抱着沈镜腰身的触感,又恍恍惚惚对比十几年前抱着他的感觉,竟发觉自己还是记得深刻。
他当日半夜里惊醒过来,想到林寒深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下定决心要把之前的事说开。但回想起沈镜那张疏离的冷脸又患得患失起来,最后抱着纸坐到破晓,方才郑重地下笔书信。
念及此,秦枕危又殷切地看了看压在书底下的信好几眼,方才蹑手蹑脚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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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黄昏,沈镜才撑着书桌虚坐起来,一旁侍候的虚室见状连忙过来,为沈镜披上保暖的大氅。
“几时了?”
“大人,申时三刻了。”
沈镜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余光扫到桌边的信上顿了一下,问:
“有谁来过了?”
“户部的秦大人未时来送了份书册,还有一封信。”
沈镜微微一愣,白皙修长的手指展开了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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