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是躲过去了,就是闪进了溪里。
躺在这种浅浅的溪水里左右淹不死人,秦枕危憋住气,在溪底睁开眼睛看天空,在水下天还是一样蓝,就是云抖得厉害,扭成一团像被人踩了一脚的地虫。
他笑着从水中坐起,凑到枣红色的猎马旁边,一边拿缰绳卷自己的手一边低声念道:
“不就是个狩猎,他们还真来劲,一个个激动得像是娶婆娘似的……现在这个皇帝可没有以前的好糊弄,还想随随便便混个官当当也不看沈鉴之答不答应。”
然后他就想起今天沈镜穿得格外引人注目,之前出城的时候也不知道被多少姑娘家看了去,快三十的人了还在四处招蜂引蝶,也不害躁!
秦枕危拍拍马儿油光水滑的皮毛,自言自语道:“马儿啊马儿,你看你也是红色的,你可喜欢山下那个红衣的俊朗公子哥?”
猎马自顾自地吃着河边的草,不管这个奇怪的人,吃饱以后发出咴咴的声音。
“是也是也,知道你个小马儿也喜欢他。他生得那样好,谁不喜欢呢?”
过了午后,秦枕危领着马儿沿溪慢慢走,身上湿淋淋的衣服换成了一套世家公子惯穿的白袍玉带,他解了头发,只用一根翠色带子虚虚绑住,看上去更像是来郊外游玩的富家公子哥了。
这一走动嘛,可不就碰见了眼熟人。
秦枕危看着迎面走过来的林寒深,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打招呼道:
“哟,林尚书也来这散步啊!”
林寒深牵着缰绳骑在马上,倒是一下子认出了和早上大变模样的秦枕危。
共事两个月来林寒深也算摸清了点秦枕危的性情,又觉得他这个人矛盾的古怪:有真才实学,但不想用,总要人推一把才肯慢吞吞地走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真要他耐着性子看五个时辰账本却也耐得下心思所交朋友非富即贵,但对贫寒出身的人没什么偏见。
真不知道怎样的环境才能养出这样一个人。
他下马答道:
“不比秦侍郎悠哉。看你的样子,可是落水了?”
他目光看向那团尚在滴水的湿衣服。
秦枕危打了个哈哈。
“这不是和马儿闹着玩呢。”
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就瞧见山坡那边走过来一个年轻人,背了弓,腰间挂了把明晃晃的匕首。看见他们眼前一亮,便往这里跑过来,一边喊:
“那边两位!我和我家下人走丢了,可否行个方便?”
林寒深抬脚正要过去,就感觉秦枕危不着痕迹地扯了扯他身后的衣服,低声道:
“林大人武力几何?”
林寒深一头雾水:“没怎么和人比试过,怎么?”
秦枕危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扇子,哗的一声打开,扇面上画了高山流水,显出几分难得的文人气来:“林尚书可知今天来山上的,不是我们这些天子近臣,就是世家里那些想在皇上面前露脸的小辈。他们的穿着嘛……虽然比不上本公子,但也算是精致了。至于面前这个人”
秦枕危嫌弃地撇了撇嘴。
“我带去户部的跑腿小厮穿的料子都比他上台面。”
“还有就是……京城里哪个公子哥不认得我秦枕危这张脸?”
他得意洋洋地摇了摇扇子,看得林寒深一阵失言。
“你说这人有古怪?那就别上去……”
他还没说完,就见秦枕危神情懒散地朝小跑过来的人打了个招呼,“这哪位啊?”
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笑着开口道:
“我自是……要你命的人!”
腰间的匕首被他直接拔出,看也没看一边的林寒深向秦枕危刺来,看上去早有目标。早作准备的秦枕危轻松的往后一躲,伸出脚去绊他一跤,轻松地说,“故作看来真是刺客,林尚书还是早点跑”
林寒深从边上搬起一块大石子,从背后砸向那人。伪装成公子哥的刺客忙着追秦枕危,猝不及防被砸了个正着,踉跄一下半跪在地上。
他朝着秦枕危大喝一声,声如洪钟,惊起枝上的鸟雀: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跑?”
突然发现定时12点的存稿箱1350才过审。
不是吧……
我也没写什么过不了审的东西啊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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