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的对话以易烈思头疼不舒服提前结束了。
姜言曜也不恼,临走前他把凉透的美式咖啡一口气喝光了。
他背对着满窗阳光,优雅擦拭嘴角,说:“如果易先生没有给我加糖,这杯咖啡我也会全部喝掉,对我而言茉茉永远是甜的,她的好坏我都愿意消化,明早8点,我还会过来。”
易烈思眼神微妙,留下句:“如果姜少爷有心,那慢慢等待我的答案吧。”
目送他笔直的身影走出酒店,易烈思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杞茉受了6年的苦,他不想轻而易举就告诉姜言曜全部。
尽管姜言曜今天的表现,说的话,做的事让他满意。
他想,姜言曜真的下定决心了。
易烈思有点小得意,这个天之骄子,在他面前像一只乖巧的大狼狗。
呲出来的牙都是磨平的。
第一天,他给姜言曜加了10分,离及格线还远着呢。
易烈思回房间补觉去了。
如果杞茉真的和姜言曜在一起,甚至结婚,易烈思直接成媒人了。
这殊荣,值得他吹一辈子。
胃疼是必然发生的事。
男人上车没开多久,立刻在路边停下扶着方向盘,手指骨节泛白,咬紧牙深深喘气。
他早上没有吃东西,空腹喝了凉咖啡,现在不仅胃痛,还恶心想吐,额头都是虚汗。
姜言曜看了眼时间,深吸几口气掏出电话,立刻拨给苏仟刃。
苏千仞接到电话急忙打了个车过去,他带姜言曜直奔医院,路上还感慨万分,他们兄弟俩怎么跟医院杠上了?
姜言曜状态很糟糕,他虚脱了,在医院门口一下车直接吐了,苏千仞干着急,架着姜言曜去急诊挂号。
大夫不管不顾,好一顿数落,年轻人空腹喝咖啡,是不是作死。
姜言曜半死不活的,反倒是苏千仞一直点头,客客气气的挨训。
他买了粥和小菜,陪姜言曜打吊瓶。
输液室上午人就不少,他俩扎上针走进去,所有人投过来视线。
苏千仞急中生智,安排姜言曜坐在门口这排,自己跑回车上,拿了副墨镜过来,他给姜言曜戴在脸上,瞬间遮住了半张脸。
身体疼痛和生理疼痛相比不值一提。
姜言曜苍白着脸,毫无胃口,胃疼没有因为打过止疼针就停止,他呼吸声很重,苏千仞在旁脸色讪讪的,想问什么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姜言曜是不喝咖啡的,这个他们心知肚明。
吊瓶打到一半,苏千仞再次提议让他吃点东西吧,墨镜下看不出他的眼神,只是嘴唇白的吓人,苏千仞内心忐忑,太子爷不会又自虐了吧?
姜言曜好像看穿他在想什么,嘴唇启开一条缝:“你放心,我不是没事找事。”
他声音又哑又无力,苏千仞好不容易听清楚,心里松了一口气念念有词:“不是就好。”
姜言曜闭着眼睛。
从他举起咖啡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一定会来医院了。
他是个成年人,知道咖啡不能空腹喝。
可他有选择吗?
他没有。
易烈思的态度足够明确了。
苏千仞挠挠头,让他照顾人确实有点不称职,别的病人家属都带个保温杯,再看他,连瓶水都忘了买。
“小哥哥,我去买瓶水给你喝吧”苏千仞小声说。
姜言曜闻声睁开眼,他主动说:“凉水你嫌我不够疼么?我还是喝粥吧。”
如果第一天他就病倒,易烈思定会看笑话。
他费力的坐起来,苏千仞见状赶紧给他打开白粥。
粥还是温乎的,姜言曜戴着墨镜,低下头一口一口缓缓喝下。
他强忍住再次想吐的冲动,喝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往后靠,重重吐了一口气道:“不喝了,拿走吧,我睡会儿。”
身体像灌了铅般沉重,身后座椅很硬让他不舒服,身体乏的厉害,他闭上眼悄悄睡过去。
苏千仞这个和事老又纠结了。
姜言曜胃痛来医院,不需要告诉杞茉吗?姜言曜肯定不希望杞茉担心,但如果杞茉过来陪伴,他会不会舒服一些?
苏千仞的生活,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做选择题。
太子爷睡着了,他这个小随从拿出手机随便看看,温妮今天来打扫卫生,刚到没多久,苏千仞接到姜言曜的求助电话,急火火出去了。
苏千仞给温妮发消息:“今天辛苦你了,没什么事早点回家。”
温妮隔了10分钟才回复:“不辛苦,我等你回来。”
“不用!我有事。”苏千仞赶紧拒绝,没有多解释。
对方不再回了,苏千仞放下手机,眼看还有一个吊瓶,他心一横:“你来xx医院,给我带个保温杯来,你找找家里厨房有没有,要是没有去超市买一个,我给你钱,麻烦你了。”
他甩过去一条500块的转账,温妮把钱退回来了。
“医院?你怎么又去医院了!!”温妮问。
苏千仞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人类都是渴望被关心的,苏千仞也不例外,自从认识温妮这个丫头,虽没碰上什么好事,但温妮很记挂他,让人心里很暖。
半个小时后,温妮顺着他发来的地址找到输液室,一进去,两个大男人坐在门口别具一格。
输液的姜言曜顶着大大的墨镜,手背还插着针。
而苏千仞的复位器滑稽,皮肤白皙眼皮细长,见到温妮,笑着伸出手招呼她过来。
温妮惊讶,苏千仞手指放在唇前嘘了声,示意她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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