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海景,闲来遛弯的人们。

景区晚上别样的热闹。

苏仟刃家门口的路灯整齐排开,映着街面一层白黄色的光,茶余饭后,人们慢悠悠走在路灯下散步。

人间四月天,让人很安逸。

四月是樱花的季节,顺着马路往前走,两个人同时看到樱花树,树上那粉红显眼。

姜言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他双眼温和,抬眸轻声问:“代驾还要15分钟才能过来,你愿意陪我走走吗?”

女人微笑,小幅度点点头。

两个人并排走,姜言曜在她左侧,靠近马路。

姜言曜的好脾气,真的只给她一个人。

学生时代,他脾气喜怒无常是针对所有人,没人愿意招惹这个小少爷。

7岁后,杞茉再次见到他,对他的印象中规中矩,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三好学生,只会画画沉默寡言,一个顶级差生,虚度光阴就知道睡觉。

后来住到一起,他对自己总是很皮,特别喜欢捉弄杞茉,也很过分。

姜言曜在学校的时间变成了三部分,打球,捉弄她,睡觉。

总之就是不学习,不写作业。

从初二开始,姜言曜对她的态度变了,他展露的笑容越来越多。

那时杞茉猜想,是因为熟悉了吗?还是信任。

杞茉挺喜欢看他笑的,面对自己时,他的笑容发自内心简单真诚。

他不会隐藏情绪,善恶分明,不会刻意迎合谁去说好话,名副其实的为了自己而活。

越是了解和相处,杞茉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反而希望能像他一样。

他潜移默化的影响,终于在初三撬开了杞茉心房的安安静静的那把锁。

男人腿长,步子大,随便迈一步都赶上杞茉两步了,可今天姜言曜刻意走的很慢,他看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交汇重叠,莫名的心安。

“阿曜,我想和你说一件事。”她抬起头来,尽量保持冷静直视他的眼睛。

姜言曜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樱花树越来越近,花瓣落了一地,花香更浓。

她仍然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却轻柔的说:“16年圣诞节前,我和别人打架了。”

姜言曜猛地攥拳,瞳孔一缩。

他的反应收进女人琥珀色的眸中。

她轻轻笑了笑。

“我救了一只被人虐待的流浪狗,对方是我们学校的人,她她并不打算放过那只狗,我们争执过程中对方动手,我打了回去。”

“你受伤了吗?!”他停下来,掰过杞茉的肩膀焦急的问。

她脸上白皙如常,细眉永远都是淡淡的,带着一股与世无争。

姜言曜力道很大,杞茉微微吃痛,她弯了眼角如实道:“受伤了,打架过程中她划伤了我的脸,好在是没留疤。”

那件事后,她是带着口罩去学校的。

没人在意她为什么突然戴口罩,只有易烈思知道后发了脾气,又心疼又无奈。

姜言曜听她语气轻松,可心都要揪成一团了。

他隐隐约约想起那年圣诞节前几天,杞茉和他聊微信,说做了一件很帅的事,他让她回国告诉他,可后来杞茉也没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男人喉结滚动,压抑上涌的自责,紧紧盯着她干涩的问:“后来呢?”

杞茉拍了拍他紧绷的胳膊,答非所问:“再往前走走吧。”

姜言曜呼吸急促,眉毛渐渐皱在一起,机械的放下胳膊陪她往前走。

“后来她去学校造谣,老师找了我妈,所有人都认为是我抢了别人的狗,还打了人。”

“放屁!!”姜言曜咆哮道,整个人气的都在颤抖。

杞茉听他情绪激动,心里酸涩不已,她缓缓地慢慢地接着说:“我带那只狗去了医院,医院有病例,我拍下来发给了老师,这件事才算消停一些,只是学校都传遍了,谁对谁错不是旁观者关注的重点。”

“就这么结束了?那造谣的人?!”姜言曜不可思议。

“我能怎样呢?嘴巴长在她身上,我难道能缝起来吗?”她叹了口气,眼神却被樱花树深深吸引。

姜言曜第一次萌生,为什么当时我不在她身边的想法?

她是个尖子生,毫无疑问,而姜言曜深知自己会给她带来各种麻烦,所以杞茉去法国这6年,姜言曜从没想过去看看她。

他内心是纠结的,一直在拉扯,6年就这样过去了。

他面对谁都可以自私,面对杞茉却做不到。

从前那个少女太干净了,就是一张恪尽学生本分的白纸,对姜言曜而言就足够了。

打架逃课,冲撞老师和父母,他没想过自己带给杞茉的这些,杞茉欣然接受了。

至于理由

她总是默认,笑而不语,接受他的坏。

而姜言曜早就习惯顺从她的一切,不问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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