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玄灵脸色一沉,“有妖气。”

玄星眉头也一皱,“还是大妖。”

朝阳鼓着鼻子使劲闻了闻,“什么是妖气?”

玄星答道:“就是你现在闻到的这种气味。”

朝阳嫌弃地道:“这么臭?”

其实严格说来,不能算臭,只是有些奇怪,像一种淡淡的腥味,只是扑面而来不太好闻。

“你们龙是什么气?龙气?”朝阳好奇道,“不对,妖族是妖气,你们是水族,难不成是水气?”

玄灵专心听着车外的动静,没留心回答她。

玄星听着她的这种问题,自然也不会回答她。

没得到回答的朝阳也没放在心上,又琢磨道:“水气没有味道,我在你们身上没闻到味道诶,难道你们真是水气?”

说完又倾身凑近玄星,鼻子贴在他的肩膀上仔细嗅了嗅,好像是有一股湿润的气息。

“你、你干什么!!!”玄星猛地扯着自己的衣裳后退,脚瞪得椅子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朝阳被他一声吼吓愣住了,一手还撑在桌上维持着那半俯身的样子,一脸茫然地看着拉远距离的玄星,不明白他的反应为什么这般大。

“玄星,你怎么了?”朝阳不解地问。

玄星气急败坏地道:“该是我问你怎么了吧?!莫名其妙凑近来做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朝阳发誓,这是她第一次听玄星语速这么快地说话,听得她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反应不过来这小孩到底为什么在生气。

没错,现在朝阳瞧玄星,就是一副小孩样子。

“有这么生气吗?”朝阳瞧着玄星被气得通红的脸,挠了挠头,想了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我没惹到你吧?”

“你这人”玄星指着朝阳说不出话来,手指尖都在颤抖。

“别闹了!”玄灵低呵一声,“来了!”

朝阳从一开始见到玄灵,他就是一副笑嘻嘻不正经的模样,眼下这般严肃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吓得朝阳也噤声了。

“待在里头别出去。”玄灵吩咐一句,掀开车帘跃了出去。

“哎大哥”朝阳刚喊一声,玄灵已经没了身影,“你的武器没拿去……”

玄星脸上的红褪了些,听见朝阳的话嗤笑一声,道:“你好好瞧着!”

朝阳疑惑地看他,“啊?瞧什么?”

玄星又不解释了。

朝阳真是觉得他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生气,又说莫名其妙的话。

于是也不想理他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人,掀开车窗的帘子,想看看马车外发生了什么。

车外却是风平浪静,连人影也没瞧见一个。

“玄星,你大哥不见了!”

玄星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皮都没抬,“我大哥厉害得紧,追着那妖早不知去哪儿了,还能让你瞧见?”

“你这小孩怎么总是这样!”朝阳拧着眉看他,“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你懂不懂什么叫礼貌?”

玄星:“小孩?礼貌?”

朝阳道:“对待姐姐,要有礼貌!”

玄星:“姐姐?”

朝阳忽视他的神情和语气,轻柔地拍了拍玄星的头,“乖弟弟”

玄星拍开她的手:“……我出生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块土里待着呢。”

朝阳微抬着下巴,得意地道:“可是我已经两百岁了。”

玄星冷笑一声:“两百岁又如何,眼下的你即便是两千岁,也不是我的对手。”

朝阳才不吃他那一套,道:“长辈就是长辈,打不过你也是长辈。”

玄星掀掀眼皮看她:“真要算起来,你算是花神的后辈,也该叫我一声叔叔的。”

朝阳:“?????”

“你不知道吧?”玄星收拾了那些菜放回食盒里,等着那个叫勤快的仆人来取,“当年花神云淞,同被封印在我们北海的将明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

听到云淞的往事,朝阳正色起来,“什么意思?”

玄星道:“花神原本是掌管人间四时的,万花一令即开,一号即衰。”

玄星微微一笑,道:“迎春在春日,菡萏开夏日,金菊在秋季,腊梅开冬天,你道是谁的安排?”

朝阳答:“云淞?”

玄星点头,“那你可知为何昙花深夜开?”

朝阳点头道:“被罚的,我知道。”

玄星又问:“被谁罚的?因何被罚?”

朝阳摇头,不太感兴趣地道:“这我上何处知道去。”

“昙花自上古时期就存在,但数量极少,也极难培育,多少年也不见一支化形。因此云淞出示时,天界颇为关注,一能化形,就提了神格封了花神。”

“云淞成为花神前,是在圣灵山破土的。”

“圣灵山?”朝阳思索了片刻道,“那不是妖界的地盘吗?”

她知道这个,还是司命的功劳。朝阳还是朵花时,有段时间司命特别忙,偶尔来一次也是念叨着妖界的圣灵山。因着这个,朝阳也知道了圣灵山是妖界的地盘。

“没错。”玄星道,“云淞不仅是在妖界的地盘破土的,还是妖王将明悉心培养好几百年才培养出来的。”

朝阳:“啧,那这不就成了天界抢了妖界的东西了?”

“非也。”玄星否认了,“当年是云淞自愿归顺天界的。”

怎么说呢,这里玄星刻意隐瞒了当年云淞自愿的过程。说是自愿,其实是欺骗。

当年神妖两界并未像如今这样水火不容,逢上两界重大节庆日,天帝和妖王还会互派使臣前去祝贺。

便是近九百年前,妖王两千岁生辰之际,一小仙童跟着自家星君去拜贺,结果不小心挖走了妖王悉心养了好几百年的一株昙花。

彼时的小仙童并不知道那是昙花,以为不过是一株普通的草,见星君的坐骑不断地拱着那草,随手就给挖走了。

挖走后种在了自家殿里,便也不曾想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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