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涯依他说的试了，还好，保持住了正常水准。
然后秦寒飘过来又吸了一口。
接着祁千涯再试，好吧，这次不是像豆腐渣了，更像是在嚼蜡，真的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了。
他盯着秦寒看了半响，最后道：“所以以前我们家祭拜祖宗，其实祖宗都没有来过吗？”
秦寒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食物失去灵气，跟被鬼魂尝过的区别，又不能说谎，只好道：“我不知道。”
祁千涯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低落地说：“你这样，就没法跟大家一起吃饭了，不然桌上其他的人肯定会被吓到。”
秦寒没有说话。
祁千涯看着自己碗里的西兰花，“不过也有好处，我减重期间，要是特别想吃某种东西，可以把你叫过来，先吸一次，这样我肯定就不会再馋了。”
这天秦寒离开时，仍旧再想，他明明只是过来确认一下，祁千涯得到这份合约后是不是真的开心，结果不仅又吸了灵气，说了那么多话，还答应了以后过来帮祁千涯代吃。
祁千涯跟他奶奶一样，或许有些烟火气，但很温暖，而且这份烟火气，正秦寒好多好多年，都没有体会过了的。
一周后《修仙传》开机，祁千涯跟着进组。
因为题材的缘故，《修仙传》有很大一部分剧情的背景都是在室外，张导又喜欢实地取景，所以开机的地点也是选在南省的某处山林里。
这里其实已经不能完全算山林了，因为剧组早半年前，就已经开始搭建场地，也就是剧中林深身处的魔宫。
开机时间定在早上，所有人员都要参与。
祁千涯整个剧组跟颜微最熟，等待期间自然和她凑在一起说话，“颜姐，你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即使化了妆，颜微脸上的憔悴还是很明显。
“别提了，几乎一晚上没怎么睡着。”颜微打着哈欠说，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晚上都觉得不怎么安心，辗转反侧，明明溪边作为祥瑞之兽，是能让别人平心静气，好好休息的。
她一开始以为是酒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半夜爬起来检查，也没发现，她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柯念一句，要是柯念这次跟他们一起过来，肯定能查出来让她睡不好的是什么。
祁千涯看了眼供桌那边的情况，“开机仪式好像还要等会儿，要不颜姐你趁机再休息一会儿。”
颜微有些心动，但还是拒绝了，“还是不了，要是被人拍照发出去了，又是一件麻烦事。”开机仪式不比平常片场休息。
“那我去帮你找点吃的吧，吃着就不困了。”祁千涯道，反正颜微是真的吃不胖，不用节食。
颜微心中一动，双眼瞬间亮晶晶的，“我记得凌慕意带了咖啡机，你帮我做杯咖啡吧。我带你过去。”
他们两人都没觉得祁千涯给颜微弄咖啡有什么问题。
颜微跟凌慕意以前就合作过，关系还不错，才提了来意，凌慕意就带着他们去了车上，还说他们以后要是想喝咖啡，直接过来接就好了。
在颜微跟凌慕意说话的空档，祁千涯问过凌慕意的意思后，用咖啡机弄了两杯咖啡出来，一杯给颜微，一杯用凌慕意自己的东西借花献佛，给凌慕意。
他自己不爱喝这些。
凌慕意人气高，为人却没什么架子，喝了一口咖啡后，就问祁千涯，“这真的是用我的咖啡豆磨出来的？你没加别的东西？”
“没有。”祁千涯摇头，凌慕意说了要纯的，他肯定不会擅自加些别的东西，不过颜微喝的，是加了牛奶的。
凌慕意不信，又喝了一口，细细品味一番后，“那我怎么觉得，比小北弄得要好喝许多。”
颜微抿了口咖啡，心道凡人你不懂，但还是有些惊讶凌慕意的敏锐。
祁千涯却只当他是客气，道：“或许是凌哥你今天想喝咖啡了吧。”
“我早上才喝了一杯。”凌慕意坚持己见，甚至招了招手，把助理叫了过来，“小北，你是不是没学会咖啡机的正确使用方式？”
被莫名叫过来的小北：“……”
他说：“要不，我现在再用一次，凌哥你看看是哪里出了错？”
凌慕意居然真的应下来了，不过说：“你做给祁千涯看吧。”
可能是有什么艺人，就有什么助理，小北也真的把祁千涯拉过去，让祁千涯盯着他做。
最后祁千涯表示，两人步骤一模一样，甚至接咖啡的姿势都极其相似。
小北认定，凌哥这是觉得野花比家花香了，于是说：“就算你觉得祁哥做的咖啡比我的好喝，祁哥也不可能来给你当助理。”
颜微一杯咖啡喝尽，人精神了一些，起色也好了许多，于是补刀：“也不会成为你的师弟。”
凌慕意：……
他们这边正闲聊着，供桌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噪杂的吵闹声，接着便是张导高声骂人的声音，“这点东西都看不住，你们的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
小北问：“丢东西了吗？”
“好像是。”祁千涯耳朵要灵敏一些，听到有人说赶紧去买，不然就要错过吉时了。
小北闻言眼睛睁大了一些，“我们去看热闹吧。”
祁千涯：……
颜微沉吟了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也说：“一起去看看吧。”
然后祁千涯就莫名加入了看热闹的行列。
围在供桌那边的人有些多，有工作人员看他们过来，就解释：“祭拜用的鸡被人吃了，猪头的一只耳朵，也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口。”
祁千涯一行四人：……
就快要到开机时间了，出了这种事，难怪陈导会暴怒。
小北问：“会不会有人没吃早饭，又不知道那是用来祭拜的，就吃了。”
“附近没看到吃剩的骨头，”工作人员道，“而且为防意外，贡品一直有人看着的。”
祁千涯他们往里望，就看到张导正在骂看祭品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垂着脑袋，“我真的一直在看着，没离开过一分钟。”
“他撒谎了。”凌慕意淡淡道。
他声音不算大，但也不小，现场很多人都听到了，闻言齐齐看了过来。
看祭品的工作人员立即恼红了脸，但很快就控制住情绪，委屈道：“当时老陈就在不远处，他可以给我作证，而且现场这么多人，我有没有离开，问一下大家就知道，你不能因为是男主角，就这样污蔑我。”
工作人员不说后面这句还好，后面这句一出来，凌慕意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他无视众人异样的眼光，冷着脸道：“我没有说你离开过，是说你并没有时时看着。”
工作人员张了张嘴，想辩解，但对上凌慕意的目光，半响也说不出一个字。
张导问：“你做什么了？”
工作人员嗫嚅道：“我……我就打了一会儿瞌睡，绝对不超过十分钟。”他昨晚熬夜玩游戏，今天又早起，实在是太困了，想着现场人来人往，贡品能出什么事，便偷偷瞌睡了会儿，哪曾想就是这么不巧。
张导这个时候距离暴跳如雷只差一线之隔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他就算当场把这个人开了，不见了的东西也不回不来，只能让人去催重买东西的人，“问小李他们东西买到了没有，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祁千涯被动加入了看热闹的行列后，就认真地看了热闹，他不仅注意到了看祭品的工作人员，连跟他一样围观之人的表情都没放过。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一个工作牌上写着陈一豪，职位是摄像助理的人身边，小声问：“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陈一豪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声音有些大。
好吧，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有看到什么了。
陈导一副誓要把偷东西的人找出来的表情，咬牙切齿，“看到了什么就赶紧说。”
看守祭品的工作人员也眼巴巴地道：“到底是哪个王八要这样害我。”
陈一豪脸色惨白，声音放得极低，“我怀疑……可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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