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晓妍点点头，又问：“下午还过来玩吗？”
林虞把把鞋跟提上，想了想便摇摇头：“不了，我下午要睡午觉，不想出来玩了。”
说完她就冲刘晓妍招了招手，推开门跑出去。
刘晓妍也跑下床，见林虞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这才彻底放松，跑回来把那本书抱在怀里，又嫌弃不安全似的将它放到自己的枕头底下压住。
林虞对此一无所知，她跟着奶奶回家以后，就忙着和奶奶一起准备午饭。
奶奶挖回来一筐荠菜，但偏偏林虞受不了荠菜的味道，所以奶奶另外给她炒了一盘西红柿，这篮子荠菜，是她准备和爷爷一起吃的。
林虞知道自己这样很麻烦奶奶，心里颇为过意不去，但是她真的吃不下荠菜，一小口都吃不下的那种？！所以也只能暂时麻烦奶奶了。
幸好她口味刁钻这件事情在长辈这里早就留有深刻印象了，奶奶也并没有觉得怎么奇怪。
林虞颇为帮奶奶把柴火搬进屋里，等到奶奶点燃了火后又自告奋勇帮她烧火，饭熟了之后又主动帮忙把饭给端出来。如此劳动一番，终于抵消了心里的愧疚感。
奶奶和妈妈做饭几乎是两个极端，妈妈做菜不喜欢加太多东西，也不喜欢太多弯弯绕绕，基本上能把东西弄熟就好，连味精什么的都不喜欢加。
而奶奶，喜欢把东西做得尽量美味一些。她在这方面也的确颇有天赋，不管做什么都很好吃。
尤其是手擀面，做得相当好，林虞小时候会坐在旁边围观她擀面的过程，她记得那些有规律的声音，和奶奶把面皮弯弯曲曲摞在一起的样子。
她的手擀面总是很筋道，比外面卖的更好吃，也比妈妈做的好吃。
但是她上了高中以后，就再也没有吃到过奶奶做的手擀面。
因为奶奶已经没有太多力气了，她甚至连做馒头都没有办法把面团揉匀，更不用说是手擀面这样需要考验手劲儿和刀工的食物。
想到这里，林虞鼻子一酸，差点儿把眼泪掉到碗里。
她连忙收住，不着痕迹地擦了擦眼泪，快速把碗里的饭扒干净，放在桌上。
“奶奶我吃饱了。”她跑到卧室里，躺在床上望着尼龙袋子糊着的天花板，从来没觉得它这么高过。
后来长得越来越大，于是周围的空间就显得越来越小。有一回她和刘晓妍这些多年不见的小伙伴们重新聚起来，一起到小时候经常去的小卖部里买东西时，真的觉得太挤了，两个人站在柜台前，连转身都觉得费劲。
可是小时候，他们几个明明可以一拥而上挤在柜台里，叽叽喳喳让老板都觉得无奈……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林虞笑了笑，冲着天花板伸出手虚虚一抓，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抓不到。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么小那么嫩，是不可思议的那种小。
艳阳高照的中午，树木都是蔫蔫的，蝉鸣声就像是约好了一样突然齐声高振，显得无比嘹亮。林虞打了个哈欠，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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