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山炎带着封本元进到烈山大部里面,烈山大部很大,人也很多,到处都能看到在积极练功的大人孩子们。他们走了好一会,才来到了目的地,是部族内唯一一颗没有被砍倒的大树。
大树上方有一间别具一格的独特树屋,树屋下挂垂着麻绳和木头组成的梯子。
但这梯子一看便知根本无法承担起烈山炎的重量,他很怀疑如果烈山炎爬到上面的话,树屋会不会被踩塌下来。
烈山炎没有给封本元见证这一幕的机会,因为他压根不打算上去。
“你上去吧,巫在上面等着你。至于你,跟我来。”
烈山炎办事相当的雷厉风行,封本元还想开口询问情况的时候,他就带着姬丹快步离开了。
封本元踩着梯子很快便爬上了树屋,站在树屋外的台子上,一眼望去,能看到整个烈山大部。
刚刚匆忙的走过来的时候,还没多大的感触,但现在站在上面,大部的精神风貌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比起苦苦挣扎、勉强求生的姬族,烈山大部的生活已经不仅仅是为了生存,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实行严格的一夫一妻制,妇人在家相夫教子,编织麻布麻衣。而男人们则负责外出狩猎或于田野里耕地。
这样一对比,他们姬族还真是落后啊。
“羡慕吗?”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名老者的声音。
转头,发现身后不仅有一个穿着貂毛大衣的耄耋老人,其身后还跟着两个五岁左右的小孩子。
老人向着孩子挥挥手道“今天的课程结束了,你们回去吧。”
孩子们齐齐鞠了一躬,顺着梯子下去。
老者看向封本元等待着刚刚的答案。
封本元斟酌一番,道:“羡慕肯定是有的,我们姬族不如你们烈山族,我们拥有的功太少。我们的勇士是在不对等的实力差距下,靠着族人的数量,靠着族人的生命换来的。我们的勇士不比你们的勇士强,但是我们的勇士,每一个都不是弱者。”
“不错的回答,但是对解决你们的问题没有丝毫的帮助。”
巫走到平台边缘,对底下看上来的族人挥手。
“那两个孩子都拥有巫的潜质,是我们未来的希望。”
“可惜了。”封本元道。
巫叹息道“是啊,他们还太小了,我最多再坚持两年,那时候就需要他们中的一个担起这个担子。”
“我与你们的巫姬昌很早便认识了,当时我和他都是像你们这样的小青年,我们都有巫的潜质,我们曾经交谈过关于部族未来的问题。他认为要改变人族现状,需要出现一个能带领所有部族的领袖,需要这样一个人将部族扭作一团。他认为人要重于部族,他认为个人的强大要胜于部族的强盛。”
“我赞同他部分的观点,我认为部族不管多强盛,人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人应该依附于部族的强大,就像我们的烈山部,又好比你们的姬族。你们的姬族太弱小,人太少了,姬昌强撑了三十年,但这三十年还是没有再出现一个拥有巫的潜质的人。”
“相反我们烈山部就不同了,我们强盛,我们的人越来越多,出现巫资质的人的概率也就越来越大。”
“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我们需要变得更强,我认为与其等待一个领袖的出现,还不如主动出击,将所有部族都吞并下来,让部族愈发的强大和旺盛,这般巫的传承便永不会断绝,我们的力量都将统合在一块!只要实现大一统!那么一切就不再是问题!我们人族将迎来真正的鼎盛!!”
封本元总算是听出来他的意思了,内心体会到了属于弱小部族的苦涩“如果我是烈山部的族人的话,我大概会很认同你的想法。但是我是姬族的巫,我需要对他们负责,我无法做到为了那无法捉摸的未来,仗着大义的名义,理直气壮的要求族人放弃自己的姓,放弃自己的部族。我做不到。”
巫吐出四字道:“狭隘,迂腐。”
封本元不敢说话,对方是强势的一方,如果他要改变主意赶他们出去的话,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久久后,巫终于从气头上下来“罢了,我也知道你能走到这一步,不可能因为我区区几句话而打消了主意。人在高位,身不由己,我能理解。”
巫侧眼发现封本元低垂下头的样子,轻笑道“知道害怕是好事。人需要懂得敬畏,敬畏强者,敬畏大势。需要懂得顺从,懂得服软。但是我们部族的绝大部分人都不懂,他们的腰太硬,不懂得顺从大势,宁死不屈,怎么扳都扳不弯。”
封本元一直低着头,尽管对方的语气并不强势,但人在屋檐下,面对这个只要一句话便能决定他们生死命运的老人,他心有惶恐。不敢说话,更不敢放肆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你的腰可以弯下来,这是好事,我没有任何要嘲讽你的意思。作为巫,你需要这样,你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所有的族人。你担起了姬族的责任,走到了我的面前,以你的年纪,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姬昌,做了一个最适合的选择。”
巫深深的叹息道“你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姬族留下来的唯一条件是,你必须代表你们姬族踏上求圣之路,这条路只有前进没有后退,至今从求圣之路出来的一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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