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腊冬,窗外的寒梅傲雪,点缀枝头。

傅凛气定神闲地挥动着毛笔在窗前作画,画的正是这窗外的暗梅斗雪。

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眼自己的画作,总觉得是缺少了一些韵味。

他不得不搁下自己手里的笔,打算仔细地端详一下,这梅到底是该如何画才好。

正当傅凛搁笔的一瞬间,窗外突然是一阵寒风急急吹过,带进来了几瓣梅花无声飘落。

傅凛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后是看着在自己书房中央出现的人影,道,

“方正,这么冷的天让你赶来赶去的,也是为难你了。”

说着傅凛打量了一眼窗外的寒梅,随后拿起笔正打算继续作画。

“属下为将军做事,不觉辛苦。”

名叫方正的人一抱拳,在书房中央跪了下来。

“回禀将军,尹侯的事情已经确认了,他的的确确已经是投奔了北诏,成了北诏的座上宾。”

傅凛手里的动作一顿,一滩墨渍晕开,在纸上糊了一大块。

他的眉头轻轻地蹙起,声音淡然。

“可惜了。”

方正一愣,也不知道傅凛这句“可惜了”是指尹侯还是那副不小心毁掉的画作。

“尹侯跟随我多年,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他居然有这样的心思。”

傅凛的眼睛里面风云缱绻,也不知道到底是蕴含着什么样子的情绪,叫人难以捉摸。

“先前有不少的事情都还是尹侯教我的,没有想到他最后却是背叛了大宛。”

傅凛说到这里,忍不住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将军向来重情重义,是尹侯薄情寡义。”

方正恭敬地回复。

在十二将里面待的久一点的人都知道,傅凛曾经跟尹侯情同手足,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反而是渐渐地疏远起来了,如今更是有了这样的结局,实在是令人感到唏嘘。

“既然已经是投奔了北诏,那就不必继续把他当做自己人来看待了。”

傅凛皱着眉头看了自己手里面的画作很久,总觉得这幅画已经是救不过来了。

“他那样的人,留在北诏会是个十分大的威胁,就按照我先前所说的。内部的令牌通通更换,尹侯的所有特权也都取消掉。”

“是,属下明白。”

方正颔首,随后是继续道。

“属下还有一事想要禀告将军。”

“最近,洛漓山有动静了。”

傅凛彻底地停下了自己手里面的动作,抬头看向了自己的部下,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口吻反问。

“你刚刚是说,洛漓山的赵永稟有动作了?”

“是,前一阵子有探子回报说,赵噙风去了洛漓山,似乎是有意谋面。”

“呵。”

傅凛一声冷笑,

“我就说赵噙风什么时候跟北诏有了那么大的关系,原来是冲着赵永稟去的。赵永稟被流放到洛漓山已经是有一段时间了,如今先帝已逝,他恐怕早就对回来打完这件事情急不可耐了。”

方正颔首,自然觉得傅凛说的话有道理,继续道,

“只怕赵噙风想的也正是此事,如今京城皇室的权力已经是在慢慢地从他们家族中转移出去,他们那边的人恐怕已经是坐不住了。”

“这个时候在关外的赵永稟反而是最名正言顺的将军,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们该采取什么样的步骤?”

傅凛看起来倒是气定神闲,将一切都看穿但是似乎并不打算有所行动的模样。

“洛璃山想要成气候还需要一段的时间,要是这个时候我们有所动作的话反而是容易引起京城里面的人的注意。”

“是。”

傅凛的决定都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他不敢多质疑什么。

“你过来看看这幅画。”

正当方正跪在傅凛的面前不知所措的时候,傅凛却是对着他招了招手。

他也不敢迟疑,慢慢地来到了傅凛的身边,只看到傅凛是抬起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画,问方正道,

“我今天照着外面的腊梅画了一幅画,就是怎么看都是却了点东西。你倒是看看,到底是缺在哪里了?”

方正一愣,傅凛这样的话可真的也是难倒他了,他根本就不擅长画作,傅凛这样的问完全就是在问一个门外汉。

方正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有些为难地说了一声,

“将军可真的是难倒属下了,属下只是个习武的粗人,根本不懂作画什么的啊。”零一读书网01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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