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节含笑说:“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呀?”
盘古玄说:“我是累得走不动了好吗?你飞去哪里了?要怎么久?”
玉节笑而不答,坐在盘古玄身边。
盘古玄打量着她,问:“你的金凤衫呢。”
玉节说:“脱了,扔了。”
她见盘古玄面露不愉之色,微笑说:“那是出嫁时穿的衣服,谁能总穿着呀。再说了,我也不喜欢穿红色的衣服。”
盘古玄悠悠神往,说:“你穿着金凤衫的样子那么美,就像我妻子嫁给我时候的样子。”
玉节心头一震,说:“你有妻子还来招惹我干什么?哼,你们男人都是喜欢娶来一大堆女人才高兴。看你的年纪,要是没有妻子反倒奇怪了,我可真傻。”
盘古玄叹声说:“玉节,我也没必要骗你。我不但有妻子,而且不止一个。我的孩子也有很多,孩子还有孩子,住满了整座城池。”
玉节哼了一声,说:“你就吹牛吧。”
盘古玄苦笑,说:“不是吹牛,是真的。”
玉节问:“他们住在哪座城池?你说,你说呀?是神仙城吗?”
盘古玄认真地说:“那里叫神星。一千多年前,那里已然开始缺水。因为突然发生了地陷,我的家人,我的家乡一瞬间都没了。我那时才知道什么叫伤心。我流干了眼泪,也不想活了,就闭住呼吸,停止了心跳。我昏睡了几百年后,又苏醒过来。我的弟子们天天守在我身边,不让我再睡。我才慢慢从伤心中走出来。后来,知道他们或投胎转世或成仙成神,都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他看着玉节,说:“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什么悲欢离合都经历过了。现在还像年轻人一样,想着成亲结婚呢,你心里一定在笑话我吧?”
玉节低下头,说:“凤族的女孩子十六七岁就开始嫁人了,我二十三岁了还嫁不出去。曾想过一辈子守在主人身边呢。”
盘古玄咳嗽了一声,郑重地说:“玉节公主,让我做你的新主人吧,你就一辈子守着我。”
玉节嘻嘻一笑,调皮地看着他,说:“我妈妈同意的话,我就考虑看看。”
盘古玄拉着她的手站起来,大声说:“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寻找岳母大人之旅。”
玉节笑着拍了他胳膊一下,说:“哎呀,你喊什么?”
两人并肩而行,形同爱侣。
山林中红红黄黄,一派秋天景色。
走着走着,玉节很开心的样子,又叹了口气,说:“我昨天晚上呀,可真吓坏了,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盘古玄忙问:“你到底怎么啦?我一直担心呢。”
玉节笑了笑,说:“我飞着飞着,心里像着了火一样。口渴得受不了,去河里喝水,小河一下子被我吸干了。我飞到海里喝水,结果只能不停地喝而不能呼吸了。我的心突然炸开一样疼痛,一下子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慢慢醒过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条大龙。我吓坏了,藏在海底,怎么用力也变不回人形了。后来在海底睡了一觉,然后又变回来了,这才敢来找你。”
盘古玄好奇地说:“你变成龙的模样让我看看。”
玉节咯咯笑着说:“我怕吓死了你。”
盘古玄说:“你放心,我的胆子大着呢。”
玉节止住笑声,看着他说:“你一辈子也休想看到我变成龙的样子,我只让你记住我现在的样子。”
盘古玄嘿嘿一笑,说:“你现在绿绿的像个小丫头片子,哪有穿着金凤衫像个小媳妇那么好看。”
玉节握手成拳,重重捶在盘古玄的后背,说:“再胡说就打你。”
盘古玄哎呀呼痛,心里却很是甜美。
玉节站住,说:“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妈妈?又饿又累的,我们一起飞吧?”
盘古玄笑说:“有你陪着,我走到天边也不会累。飞是飞不动了,我的力气都给了你。”
玉节说:“我现在的力气可大得很,我来带你飞。”
她说完,拉着盘古玄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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