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一身乱糟糟的,显得有些狼狈,刚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就高声大骂,脚上更是踹个不停,恨不得直接砍了这个匪徒首领,但发泄过后就想起更为重要的事,一脸阴沉的问道:“你们是受何人指使?”

“哈哈哈,狗皇帝,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休想我会告诉你。”被踹倒在地的匪徒首领一口唾沫星子吐在旁边,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

皇帝又是一顿乱踹,直到那人蜷缩着身体不住移动。突然那人道:“告诉你也可以,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反正我死了,后面还有无数的人要来取你的狗命。”

他话音刚落,迅速起身抓住身旁一名侍卫的后心,将他掷向皇帝。紧接着脚尖点地,发出一声闷吼之声,身子离地而起,窜起一丈多高,横跨数丈距离,竟然飞上了二层的殿檐。

楚凝陌反应迅速,身形如一道白色的残影纵身而起,连人带剑朝着他飞刺而至。那人手中钢刀回转,在空中与楚凝陌的兵刃连续交击七八下,点点火花在空中迸裂。突然间,匪徒魁梧的身躯在空中急转,一只脚暴伸而出,狠狠的踹在楚凝陌的小腹上。只听到一声闷哼,她的身体如一片落叶从空中摔落地上,压碎了地面上一张祈福用的御案,口中喷出鲜血来。

“永嘉!”文帝惊呼叫道。

见状莫统领凌空而起,一剑刺向他胸口,数招之下终是将人击中,可也没能留下活口。

皇帝看着那人的尸体道:“罢了,死了就死了吧,回去再查。”说完走到长公主身旁,探头问道:“永嘉可受伤了。”端看表情是关切无比。

楚凝陌捂住腹部道:“儿臣无事,父皇不必担忧,眼下父皇先同莫统领回大帐才最安全,其他余孽诸位皇弟会清查。”

“嗯,吴王,剩下的一切交由你负责,清查完毕报于朕,记住,抓活口。”他说罢,含怒拂袖而去。

“是,父皇。”

长夜漫漫,这是一个恐慌的夜晚。在击杀了匪徒之后,吴王下令巡查肃清可疑之人。山腰皇帐中,众大臣听闻山顶之事个个惊慌失措建议文帝立即起驾回宫,但文帝不肯,坚持要将三日的祈福完成,众人不知皇帝心中所想只得作罢,瑟瑟不安的盼着这三日快些过去。

文帝经此一役后悔不跌,他就不该将暗卫留于山腰导致自己还需要一群女人护着,心中对天神的敬意随着这一受惊也去了大半,可是又不能不留下来将祈福仪式做完,他这是做给天下看,做给游有心之人看的。

待众臣离去,一直待在帐中等候的钱德海见到皇帝安然无恙,便不停向天神祷告着。

一同回到大帐的还有这些贵女,她们中也有不幸受伤的,但所幸只是些皮肉之伤。顾怀浅背上被划破了个小口子,不深。在七公主的坚持下搬出了六人同住的大帐住到了七公主的帐内养伤,这样倒是让子汐不好找借口去照顾。皇帝对这个为自己舍身挡刀的左相之女与护驾有功的大将军之女特别感谢。在文帝看来所有的皇子皇女舍身杀敌那是应该的,但这些大臣之女能够护驾却是难能可贵的。所以了解完情况后他连连称赞七公主此举做得好,甚至还给顾怀浅单独安排了医女。

帐内医女将处理伤口用的伤药与纱布准备好,七公主嘱咐侍女去打热水。

待东西都备齐,楚凝蕴将医女和侍女都遣出帐内,走到床边,替顾怀浅解开衣裳,只是手刚触及她脖颈下的衣领,便被一只手飞快擒住。白皙的指尖深深抵在她腕上一侧,有些疼痛。

“我给你上药。”

“陛下安排了医女。”顾怀浅疑惑的转头看她。

“你受伤的地方在后背,被别人看了去不好,而且医女也有些害羞于是让本宫代劳。”七公主仿佛没有注意顾怀浅的眼神,嘴角一直挂着温婉笑意。

“她是医女,替病人上药何来羞愧一说?”

“她喜欢女人。”七公主一字一顿说,“她说不方便。”乘着某人不注意暗暗吸了一口气。

下一刻突然松开手,扭着身子背对她,自己将衣裳解开。她垂着眼眸,衣服散开,帐内的三盆炭火烧得正旺,暖烘烘的。露出的白皙背上一条细长的伤痕。

在别人面前脱衣服是件不雅的事情,顾怀浅难免也有些羞赧,但余光见七公主眼神平静,看她的身子像在看一块冰冰凉凉的木头,害羞的心思也慢慢退去。

而这个被认为在看木头的人哪里是真的淡定从容,她那是会装。

七公主伸手取布沾了热水,开始帮她清洗伤口,一边道:“你忍着些,我尽量轻点。”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听得顾怀浅不由点头,只是清洗的疼痛并不让她好过,就像是锐物缓慢碾压而过的绵长刺痛,她只好咬着唇忍住不哼出声。

将伤口细细清理一遍后,七公主才取过药瓶子,开始给她上药,然后用白色纱布细致地包扎起来,一套动作下来她额角竟然覆满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帐内太烘热了。”楚凝蕴抬袖一擦,汗水被擦掉了一大半。

顾怀浅知道是这人太小心翼翼生怕下手重了才出这么多汗,可是她明白却不会提及。

“多谢公主。”

七公主将一套崭新的衣袍放在床上,一本正经的道:“你先换干净的衣裳,我去帐外守着,记住动作别太大以免牵扯伤口。”

出到帐外的七公主深呼一口浊气,脑海中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和白皙嫩滑的美背就在摇晃,这会注意力不在伤口上倒是小脸一红,甚是诡异。还好山间风大又冷,将她的燥热一吹而散。

嘱咐好侍女守在帐前不让任何人进去,七公主快步走到旁边的小帐内找医女。

医女看到七公主这着急忙慌的样子还以为是受伤的小姐出了什么事,可还不待她开口询问,七公主就拉着她到角落低声几句。

听得医女是脸一热,什么?自己喜欢女人?而后脸一黑。

七公主轻咳一声道:“此事只我们三人知,亦不会外传毁你名声,你只需这几日配合本宫把戏演下去就行。”她也不急,沉脸慢慢等医女平复情绪。

医女无奈只得点头。

七公主微微松了口气,心中无限感叹,她容易吗?

再回到帐中时顾怀浅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上沉思。

七公主将她换下来的衣服过来放在一旁的小盆中,嘴上也问着,“怎样?伤口没那么痛了吗?”边说还边将桌案上的用品收拾好。又转头看她一眼,“父皇说要祈福完才回宫,所以你安心住在这里,稍后我会让人再安置一张床。”

“嗯,打扰公主了。”

“不会,你在这里我还有人说话。”

见顾怀浅没有应她,七公主又道,“你渴吗?要不要喝水?你们的侍女都没来,有什么需求你就和我说。”

“多谢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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