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躺在寝被里披散着头发坐起身子神情惊惶不安:“好像是三小姐的声音三小姐怎么突然来了。”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鸭鸭跌坐在脚踏上,捂着嘴巴像受惊的兔子:“二小姐刚出门一时半会儿肯定回来不了,我们怎么办?”

她们俩都是家生子,犯了大错,府里打杀发卖她们也使得,还会连累家里爹娘兄弟姐妹。

鸭鸭和夏夏怕死,但二小姐用性命威胁她们,要是不听话她们马上就要死。

小姐落水被救上来后性情大变,经常说一些人人平等的奇怪言论,但对她们这些下人却比往日更加严苛。

从前的婉情小姐只是娇气喜欢伤春悲秋,默默思恋宣平侯世子做过最大胆的事,就是以跳湖相逼让他娶自己。

这事儿她们烂在肚子里,谁也没敢说。如今的小姐发起狠来,就像真的敢杀人一样。

鸭鸭抓紧夏夏的手:“我们该怎么办,夏夏。”

“装病,就说小姐病了。”

夏夏用被子蒙头躺在床上满身冷汗,身子颤的像癫痫病人。

角门外,顾辛夷穿着雪青色披风,示意下人叩门。

月光下她一双明眸清亮如水,姿神娟洁,好似月宫仙子步下凡尘,自有一番凛然不可侵的气质。

仆人将门叩的震天响,鸭鸭拖着步子打开房门,一步步走向角门方向。

她将门打开,十几盏风灯,照亮半个院子,鸭鸭战战兢兢的向顾辛夷行礼:“奴婢见过三小姐。”

“起来吧,我来文萃阁探望二姐。”

顾辛夷一句话,让鸭鸭成功变了脸色,她颤声说:“回禀三小姐,我们姐儿身体抱恙,早早睡下了。”

“哦,二姐生病了,怎么不请大夫。”

夜色迷离,灯火通明的醉月楼,笙歌燕舞不断。在京城普通百姓看来,这里就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陆婉情一身男装,梳着高马尾,特地化了比较张扬英气的妆容,站在雅间轩窗前。

她不愿扮丑,只要稍微细致点的人,都能从她窈窕的腰身,纤巧的耳垂,过分白皙的肌肤中,看出她的女子身份。

门被推开,郑景曜握着折扇,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他生着一身好皮囊,头戴玉冠,神清骨秀,眉如墨画,凤眼微挑,端的是翩翩浊世贵公子。

陆婉情回头,冲他微微一笑:“几日不见,郑兄倒是风流依旧。”

她心中暗道,到底是皇亲贵胄,一代代基因优化下来,皇子皇女一个比一个生的好看。

这安王品貌不错,文采风流,唯一的缺点就是抵挡不了美色。她在青楼中略加挑逗,郑景曜就主动提出要纳她为妾。

郑景曜将折扇展开,刻意靠近陆婉情,眸中露出一丝幽怨:“三弟还好意思提,你我约好一起到赌坊中赌个痛快,招呼不打一声便失约,让为兄十分惆怅。”

提到失约之事,陆婉情面上露出不悦神色:“家中出了点事,被庶出姊兄弟算计,耽搁了几天。郑兄,你手中可有让人毁容的药物,我想教训一下算计我的人。”

她眸色阴沉,话中带着戾气。

郑景曜哑然失笑,手搭在陆婉情肩上,动作亲昵的说:“一点小事,也值得你生气。你稍等片刻,我让下属帮你拿一份红颜,只要沾上一点,就能让肌肤溃烂脸上生疮。”

红颜这个名字很美,但性很强,是宫闱秘药。无色无味,不知多少宫中美人中过招。

“红颜?好名字,多谢郑兄。”

陆婉情并不觉得,她隐瞒身份欺骗安王,让对方出手对付自己未婚妻有错。

安王也隐瞒了身份,他们之间彼此彼此。他向尚书府提亲,是把陆婉容当成了自己。

要不是她,陆婉容根本当不成安王妃。她们母女不知感恩,还找嬷嬷虐待她,陆婉情只是小小报复一下而已。

安王熟稔的揽住陆婉情肩膀,几乎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淡淡馨香盈入鼻中。

她果然是不同的,安王很喜欢她身上的气息,一点排斥感都没有。

因为过于厌恶女人,郑景曜到现在连个通房丫头都没碰过。为避免此事传出去,影响他争夺大统,他偶尔会让替身代行房事。

但这样下去不是常法,他不能一辈子没自己的子嗣。能遇到陆二小姐这样让他不厌恶,又家世优越的女子不容易。

只可惜,她母亲只是一个姨娘,身份太过低微。

和陆府订婚后,郑景曜见到未婚妻陆婉容后,就意识到他认错了人。

世上有几个女子,能像婉情一样才貌双绝古灵精怪,出口就是锦绣诗篇,让男儿汗颜。

陆婉容性格呆板,才华和婉情相比平平无奇,但她的外祖家是赫赫有名的宣平侯府,又是尚书府嫡小姐。

安王为夺大位,决定将错就错,又舍不得陆婉情。

他打算隐瞒此事,假装大婚之夜才知求娶错了对象,日后有机会再和陆婉情再续前缘。

拿到秘药红颜后,陆婉情匆匆告辞。

郑景曜低头轻嗅手指,眸中露出沉醉之色:“情儿,本王一定会得到你的。”

离开醉月楼,陆婉情用黑色纱巾蒙面,匆匆赶回陆府。

她敏捷的翻过墙头,双脚刚刚落地,周遭突然亮起火光,陆婉情皱眉警惕的盯着四周。

“贼人又回来了,快抓贼人。”

风灯越聚越多,小厮紧张大叫。

陆婉情穿越后翻了很多次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形。

她咬紧牙关,当下决定重新翻墙离开。

陆婉情刚手没碰上墙,被几枚铁丸同时击中手腕和腿窝,吃痛跌坐到地上,姿态十分狼狈。

她的拳脚功夫,对上普通百姓还能看,对上真正的练家子,一点用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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