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太子和将军之女,果然是权贵配权贵,没想到芳寻妹妹已经名花有主,也不知这当朝太子是个什么模样,这掌管东仁的大王又是何模样?

秦岂眸光深沉,只想芳寻一贯聪颖,蕙质兰心,猜测已识破峣玉的身份,并且他这个妹妹简直喜欢太子要命,断不会与旁人如此亲昵,只是眼前人始终太过天真,看来他还需多花心思调教才行。

峣玉脑中正云游天际,又听秦岂又叮嘱她乱七八糟一通,什么不准出府,不准胡闹惹事,不准和他人走太近。

和尚诵经般一气后,峣玉终于没忍住,靠着他肩膀呼呼大睡。

秦岂又哀叹一声,将她伏在枕上,转身朝外走去,忽瞥见桌边上花花绿绿的一叠衣裳,眼神一疾,独自沉吟了许久。

峣玉因为害怕再遇上秦老爹,便暂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她不主动出去,他人却迎上门来。

一天下午,日头快要西落,峣玉在屋内正东一句西一句与路青瞎扯,经过几天相处俩人混熟了些,说起话来也随性自在许多。

忽见芳寻笑盈盈地携一位面容素雅,着装大方的妇人缓缓而来,还未及旁人开口,峣玉便躬身低头行礼道:“峣玉见过夫人。”

她记得路青说过秦老将军只娶过一位夫人,二人恩爱令人羡慕,又见眼前妇人姿态雍容,眉目秀丽,且与芳寻亲密无间,立即判出她必定就是秦夫人。

秦夫人忙扶起峣玉,笑言:“公子不必见外,你救岂儿性命,于我秦家上下便是大恩大德,我谢公子尤来不及。”

岂儿,峣玉心中暗笑了一声后,又不由腹诽:什么大恩大德,那秦老爹一出场便差点将自己吓个半死,可未看出有半分谢意。

又听得芳寻在一旁开口道:“大哥二哥率兵出征那日,母亲便入山中寺庙抄颂经文,为二位哥哥祈福,前日里听闻得胜归来,慌忙下山赶路,不幸感染风寒,是以今日到此向公子道谢,看看公子有什么缺用的,府中上下可有不周之处。”

峣玉听得此话,又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夫人真是人美心善,峣玉谢过夫人善意。峣玉乃一介草民,机缘巧合之下有幸保得二公子一命,心中甚是知足,府中大小之事均已由二公子安排妥当,过得已是舒心百倍,未有任何他需。”

秦夫人微微颔首,向峣玉投去一眼肯定的目光。又示意婢女将一托盘呈于峣玉身前,缓缓开口道:“佛家诸事皆讲个缘字,我初见这玉带钩便颇为欢喜,瞧上一眼便觉心定神安。公子能救我子一命,也皆是因缘使然,因而欲将此物赠与公子,还请公子收下。”

峣玉移目看去,只见这玉带钩通体发白,莹透纯净,温润细腻,呈宽扁倒钩形,玉首为龙首之形,腹处刻几何文字图案,雕琢精细,令人好生赞叹。

“此玉可是和田羊脂白玉?”峣玉转着眼珠子细细打量,却不小心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

“公子好生厉害,竟识得这玉料,芳寻佩服。”秦芳寻不禁面露惊讶之色,又看上几眼峣玉。

峣玉一听这话,连忙摆手称:“峣玉这几日有幸从二公子那借书阅览过珍玉奇石图鉴,勉强一认,如今见之更觉美丽非凡,夺人眼目,但此物虽好,却不免太过贵重,承之有愧……有愧。”

人皆爱财,但刚才芳寻之言怕是会让人以为她接近秦岂是别有用心,区区草民怎会识得这宫廷中流通的贵重物什,只得硬心拒绝接受。

“哈哈……,公子何须有愧,我只是觉得此物颇有因缘,若无缘,便是再贵重,却也不过是块石头,就只雕刻精细了些,我若看中这些身外之物,只怕这将军府后院都堆成山了。如今公子不肯受之,莫非是觉得我儿之命比不上区区硬石?”秦夫人笑了两声,然后挺直身子,沉声说道。

峣玉只道秦夫人性子柔软,未想这番话竟充满气势和威严,让峣玉心中一惊,感觉自己被威胁了。

只心中愤愤感叹,秦岂,你倒是命好,爹疼娘爱,兄护妹亲,让我等无知小民真是望尘莫及啊……

峣玉终于不敢推辞,伸手接下这上好宝贝,心里美滋滋地暗爽。

见峣玉收下,秦夫人脸上才恢复笑意,又拉着峣玉闲聊几句,却忽然间轻咳几声,芳寻面泛担忧,扶着秦夫人道别离开,峣玉又拱手言谢。

忽又见秦夫人脚下步子一停,转头说道:“明日,府中家宴,还请公子务必前来。”后又转头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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