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为官才三年,现下春闱简直像昨天才过去一样。要是没有这些日子每天与桑纪瑶嘻嘻哈哈,这日子,过得还真是让人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关于定国将军的事,宋渊即使有通天之能,也决计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更别提护送的玉苁蓉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周敬亭狐狸眼笑意含微,他知道天子时最没有情义之人,死了十几个少年或许只是不痛不痒,但是牵扯到国家大事,皇上一定会动怒,且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岂有此理!周仁和这个老匹夫!眼里真的是越来越没有朕这个皇上!难道他想造反不成!”
皇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当着宋渊的面把桌案顺势往右掀翻在地,笔杆枯柴一般的掉在地上,洁白的宣纸纷纷扬扬的飞满整个金銮殿,宋渊与周仁和的目光交穿在这些宣纸间,一瞬对上,顷刻被遮挡,好像永远也不能给人发现似的。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齐齐跪下,“皇上息怒!”
宋渊为皇上难得的信任之辈,加上听了这些言语,他对阉党多有戒备,把周敬亭遣了出去,招来了刑部尚书,自己在里面与其商量刑狱之事。即便如此,周敬亭还是能够对里面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他看似心不在焉的拨弄着手中的拂尘,身子佝偻着,却感觉自己掌控着一切。
这一仗,不是为天下痛恨阉党之人所打,不过是为他自己。为自己多年来所受之屈辱,如今可以一点点还回去!
“周公公!周公公?”
周敬亭撇开眼前的迷离,才开始认清眼前的人,是礼部侍郎刘檐。
刘檐远远地走过来,本以为他能看见自己。可是这个太监是一头扎进白日梦里去了,他叫了两声,这才拿正眼看他。
刘檐笑道:“怎么您在这儿当皇上的差,还这么糊里糊涂的?”
周敬亭冷冷回笑:“我哪里糊里糊涂的?我这么年轻,与你可是同辈,你一天到晚公公公公的,叫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我听都不愿听。”
什么都能给自己圆过去,这位内务总管也是厉害了。
刘檐不点破,他来是有求于人的:“可否请公公代为通传?吾有要事求见皇上。”
“哎哟,大人您来的可不巧了,皇上同各位大人在里面办事呢,我可不敢叨扰,您今日还是请回吧。”周敬亭不耐烦的打发,里面的事,绝对要万无一失,任何不速之客都要拦在外面。
刘檐顿了顿,堆一脸笑,“周公公,您这也太不人道了,传召一下都不成么?”
“不是皇上不想让您进去,是我不想让您进去。”
刘檐已经变了脸色,那极好的客套,是再也装不出来了。
“哼哼,刘大人,您就算不进去,下了朝里面的事还不是知道的请清楚楚的,何必趟这趟浑水?”周敬亭笑着将话锋一转,压抑的气氛瞬间被划开不少。
“那先告辞。”刘檐不做扰人之鸟,笑着告辞,转身的步子却并不轻松。
“刘大人,”周敬亭又将他喊住,刘檐缓缓转身。
“您先知道也无妨,要变天了,你们需要忌惮的不是我干爹周仁和了。”热点书库rshu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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