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宫内,叶皇后正张罗着今夜的饭菜,听得秦嬷嬷的禀报,手上的动作一滞,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冷意:“是皇上的意思?”

秦嬷嬷也轻皱眉道:“是的,奴婢还听说那些个宫人都是高德海过目后再送过去的,想来皇上是格外在意这熹嫔,您说皇上是否会因此事怪罪于您?”

“本宫主管六宫事务,皇上却亲自命内侍省的人将人直接送到了云台阁,甚至都没有派人来知会本宫一声,皇上只怕是恼了本宫。”叶皇后声音沉了沉:“没想到这熹嫔虽然愚笨,但自有几分对付男人的手段,不过是一个晚上罢了,就哄得皇上替她出头。”

“不过是少了几个下人服侍罢了,皇上便如此劳师动众,不知叶婕妤为难熹嫔一事,皇上会不会迁怒于您。”秦嬷嬷担忧道。

叶皇后摇头道:“等皇上来了,本宫自有一番说辞,我们成婚多年,一直相敬如宾,皇上想来也不会为了个熹嫔而迁怒于本宫。”

随后她脸上划过几分忧愁之色:“只是这些日子本宫多次提起将叶清湄肚子里的孩子记名在本宫膝下时,皇上便顾左右而言他,似乎根本就不愿提起这事。”

宇文泽的宠爱她已是不争的了,就盼着能有个皇子承欢膝下,也算是她和叶家的一点期盼。

只是如今就连这点念想皇上都不愿意给她。

“记名在您膝下,那这孩子就是皇上的嫡子了,皇上自然是要慎重考虑的。”秦嬷嬷递给了叶皇后一杯茶,轻声安抚道:“您也不要太操之过急了,否则夫妻间该有嫌隙了。”

“本宫如何能不急?”叶皇后半是怅然半是不甘道:“本宫也不盼着能有自己的亲孩儿了,如今竟连抱养一个也如此艰难……”

“孩子之事讲求缘法。”秦嬷嬷自然知道叶皇后这些年来的求子心切,也是心疼不已。

叶皇后吩咐道:“长春宫那边嬷嬷还是要派人仔细服侍着,叶清湄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有半分闪失。”

“是,娘娘您就放心吧,现在长春宫里都是咱们的人,自然是万无一失的。”

叶皇后想起今日在寿康宫时叶清湄那张扬的模样,不由得皱起眉头道:“今日寿康宫的那个老虔婆可是放了话了,说是这后宫的人谁能生下皇子,她都向皇上请封,只怕叶清湄那蠢货的心也大了,日后是越发难以控制了。”

“幸好是个蠢的,就凭她这些日子那张狂的模样,已然得罪了宫中大部分人了,若非有娘娘您替她周全,只怕这孩子在她肚子里都熬不过三个月。”秦嬷嬷也是看不起这嚣张跋扈的叶婕妤。

“是啊,只是嬷嬷你也说她是个蠢笨,她又怎么会想到是本宫替她周全呢,说不定在她心里还认为后宫人怕她是因着她肚子里的皇嗣呢。”叶皇后冷笑道:“想来再不敲打敲打她,她还真以为她能在这宫里横行霸道了。”

随后又小声地在秦嬷嬷耳边吩咐了两句,秦嬷嬷便领命出去了。

待宇文泽来到昭阳宫,叶皇后已经换上一副温和贤惠的模样,她亲自服侍了宇文泽更衣,见宇文泽神色平静,便打量着开口道:“皇上,前些日子熹嫔曾到臣妾宫里,说是想向臣妾求个恩典将她宫里的几个人放出去,臣妾也应允了,只是后来臣妾忙乱了竟忘了给云台阁添人,委屈了熹嫔了。”

宇文泽见叶皇后脸上有几分愧疚之色,他轻拍她的手道:“不过是件小事罢了,皇后又何须这般挂怀?”

叶皇后低头一笑道:“虽是小事,但也是臣妾的失误。”

顿了顿又道:“还有叶婕妤前些日子不懂事,也是臣妾管教不当,还请皇上恕罪。”

宇文泽眼中带笑,只是这笑并不到眼底:“叶婕妤年岁尚小,做事不够周全也是有的,只是朕怎么听说她今日似乎对贤妃不敬?”

叶皇后心中一惊,连忙说道:“确实是叶婕妤口不择言,尊卑不分,臣妾已罚她禁足在长春宫,思过三个月了。”

“嗯,如今西北战事正是关键的时候,朕不想镇国大将军分心,皇后你明白吗?”宇文泽道。

“是,日后臣妾定会严格管教好叶婕妤,不让她再口出狂言,祸乱宫中。”叶皇后再次请罪。

宇文泽将她扶起道:“叶婕妤是你的族妹,朕看在你的面子上也愿意给她几分体面,只是她如今身怀龙胎,这脾性还是要改一改的好,否则日后诞下皇嗣后,只怕会越发急躁,不堪妃位。”

叶皇后神色一变,妃位?

但当她对上宇文泽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时,立马就回过神来道:“是,臣妾定会好好管教她。”

“嗯,这后宫诸事都劳烦皇后,是辛苦皇后了。”宇文泽笑道。

“臣妾是皇上的妻,能替皇上分担已是臣妾的荣幸了,怎么能说是辛苦呢。”叶皇后作出一副温柔娇羞的模样。

宇文泽将她搂在怀中,两人平静地相拥着,只是两人各怀心思,貌合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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