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是服从的前提,不这样的话,他怎么会乖乖的?”安小小十分冷静,她天生少了对别人的信任,只需要将对方抓在手心便足以。
所以,不论是丹药,精神力,亦或是对付傀儡,都是给男人看的。
“为什么一定要这个男人跟着啊?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厉害。”小白嘟嘴道。
安小小回:“他毕竟是傀儡,又熟悉宜州地形,会少很多的麻烦。”
“何况……”安小小看向正在拾剑的背影,“想知道宜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城主身上入手,不是最好不过的么?”
“城主?”小白诧异,“主人,你说他是宜州城主?可是……看起来也不太像啊。”
“怎么不像?你看他一身衣料,虽然磨损破旧,但仍可见珍惜,最关键的是,那是一件已经破损的灵器,他说自己从宜州出来,宜州只是个不到二十万人的小城,能拥有灵器的,寥寥无几。”
“而他方才说起那位儒士曾说过一句话,那位儒士很得城主器重,在城主府住了一年时间,又说沐沐很喜欢同儒士玩。”
“如果不是住在一起,他的女儿如何能整日同儒士玩?”
小白也不知道主人到底什么时候发现了那么多的东西,在安小小怀里转了一圈,琉璃似的眼珠子眨呀眨。
唯有赤月仍旧是温顺谦恭的模样,眼底是淡淡的温柔,一点儿也不曾奇怪。
小白说:“那他说自己不记得了是……”
“完全不记得了是骗人的,恐怕还隐瞒了一点儿东西。”安小小语气平和,“他既然记得自己的女儿沐沐,还记得那位儒士,回忆都记得,如何会忘记自己的姓名?不愿提亦或者是不敢提。”
“这宜州之祸,恐怕和这位城主有很多的关系。”
安小小在识海里同小白说着,面上不显,还有时间给男人微微一笑,男人提着长剑,走到安小小旁边,“可以走了。”
越往北端走越是寒冷无比,风十分大,又干又冷,吸进嗓子眼里让人喉咙发涩,一股子难受的腥甜,二人只走了两里路,天空便开始飘雪,鹅毛大雪飘飘洒洒,风更冷了。
赤月替安小小拢好貂裘,走在最前,替安小小挡了大半风雪,安小小要拉她,怎么都拉不回来。
“主人,别闹。”赤月温和说道,眼神微凝,看向远方风沙之下露出的半个城池模样。
安小小随着她眼神看去。
那城池隐藏在干冷的风雪之后,露出了三分原貌,最上面刻了三个大字,字体已经快要模糊,只能简单的辨别宜州城。
到了!
这座神秘的吃人之城,终于要显露出它最神秘的面纱,安小小正要往前走,脚步顿住,垂眸侧视。
男人脚步停住,表情麻木,但眼里饱含痛苦和愤恨,从喉咙里吐出几声无意义的词,“啊……啊……”
他声音极度干哑,手指不可抑制的放在了脸颊上,埋头痛哭,但傀儡是没有哭泣的权利,他干嚎许久,连眼泪都没能落下来,那沉在心口的悲恸越发浓郁,无法发泄,无法消散。
安小小倚靠在赤月身上,挥手将面纱带上,静静等待。
许久。
男人的挣扎和悲恸终于过去,只是指节泛白,眼里多了点深沉,“抱歉,我……”
“无妨,人之常情。”安小小摆手,“进吧。”
“喂,要不是我们出手相救,你早就死了,现在一副死人脸给谁看啊,连一句道谢也没有吗?”三皇子怀里,女人没好气的看着左寒。
真是个奇葩,旁人都习剑术,唯有他持一柄长刀,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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